葉佳禾此時也是為難的望著陸景墨。
那種眼神,似乎是在請求他放陸景棋一馬。
可她不知道,今天她的行為,早已觸到了陸景墨的逆鱗,他怎么可能再留陸景棋在海城只聽陸景墨道:"雖然景棋挪用公款,數額巨大,本該起訴他,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可他是我們陸家的子孫,總不能做得這么絕。這樣吧,我們公司非洲那邊下個月開始有個項目,需要一個人負責人,大概兩年的時間。就讓景棋去吧!"
"什么非洲"
于蘭芝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道:"不行,不行啊!非洲那么亂,我們景棋哪里能受得了那種苦"
陸景墨沒有一絲動容,冷冷道:"難不成,監獄的苦,他能受得了"
陸景棋了然一笑,他知道,剛才葉佳禾出手相救,陸景墨是不會再容得下他了。
可他居然還覺得有點幸福。
至少,葉佳禾心里是有他的,所以才會站出來替他求情。
陸景棋喘息著道:"媽,別說了,我去!"
陸老爺子大概也沒想到,一向胡作非為,沒有任何擔當的孫子,在葉佳禾這件事上,做得倒是挺爺們兒。
他不再為難陸景棋,而是道:"佳禾,景墨,你們跟我來一下。"
就這樣,他們跟著陸老爺子來到了書房。
葉佳禾低頭認錯,"爺爺,對不起,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您罰我吧!"
陸景墨生怕老爺子真的責罰葉佳禾,立刻沒好氣的道:"爺爺雖然年紀大了,可并不是眼瞎心盲,他怎么會看不出來,這件事與你無關"
陸老爺子冷哼了聲,"你們這夫妻倆一唱一和,不就是拿準了我會相信你們佳禾,你是什么樣的孩子,我心里有數。倒是景墨,一直忽略了你,這才讓景棋有了可乘之機。"
說到這兒,老爺子惆悵地嘆了口氣,道:"本以為讓你嫁到我們家,是享福來的。可現在看來,卻是委屈了你。如果景墨對你不好,那你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爺爺想通了,爺爺親自幫你找一個對你好的。"
葉佳禾驚訝地看著陸老爺子,完全沒想到,爺爺不僅沒有責怪她,還為她考慮的這么遠。
她感動得想哭,哽咽著道:"謝謝爺爺,您對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離開您。我以后,還得孝順您呢"
陸景墨蹙眉看著她,道:"你瞎謝什么你還真準備讓爺爺再給你找個"
"我沒有。"
葉佳禾嘟著嘴,委屈地辯解著,像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
陸老爺子給葉佳禾撐腰道:"你這臭小子,在我面前,還敢威脅佳禾你自己怎么對人家的我看啊,就連景棋,都比你對佳禾上心。"
陸景墨被老爺子說得無地自容,他道:"我老婆我自然知道對她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
陸老爺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對葉佳禾道:"佳禾,你先出去吧,我要單獨跟景墨交代幾句話。"
"好。"
葉佳禾溫順的答應著,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陸景墨,這才出去將門關上了。
陸老爺子這才開口問汪柔的事情。
"外面那女人,處理干凈了我可不希望景棋這件事之后,我們陸家再出現什么風風語了!"
陸景墨道:"爺爺放心,已經處理干凈了。"
陸老爺子狐疑地看著他,"真的你跟她糾纏了這么多年,真的斷干凈了"
"是,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陸景墨很確定。
陸老爺子終于放心下來,道:"剛才,你那么對景棋,我什么都沒說,這是因為我知道我年紀大了。我得給你清除了障礙,讓你在陸氏做得更穩。你好好對佳禾,爭取讓我在閉眼之前,抱到重孫子。"
……
樓下。
葉佳禾下去的時候,救護車剛到,醫護人員正在將陸景棋搬運到擔架上。
于蘭芝走到她面前,忽然笑了起來。
"你瘋了么"
葉佳禾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兒子都成這樣了,她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于蘭芝陰測測地笑了笑,道:"我終于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陸景墨設的局!葉佳禾,你也不過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的棋子而已!"
葉佳禾心臟一緊,追問道:"你什么意思"
于蘭芝哼了聲,道:"陸景墨他早就把我們景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所以,他才想到用美人計,不惜把自己的老婆都利用上,讓我們景棋上鉤。這下好了,景棋挪用了兩千萬公款,他手中有了這個把柄,我們景棋的命運還不就任他拿捏了"
葉佳禾聽著她的話,脊背發涼。
她諷刺地說:"我知道你在挑撥離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于蘭芝瞇著眼睛道:"不相信你若是不相信,你剛才就不會追問我了。"
這時,陸景棋已經被安置在了救護車上。
于蘭芝也跟了上去。
葉佳禾腦子有些發懵,心里更像是長了草,亂得要命。
難道,真像于蘭芝說的那樣嗎
她的手心滲出了一絲絲冷汗。
葉佳禾在心里拼命的告訴自己:不會的,陸景墨不會利用她的。
如果自己跟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男人同床共枕,那才叫與狼共舞吧
就在這時,陸景墨的聲音傳了過來,"發什么呆呢"
說著,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葉佳禾猛地回過神兒來,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
望著男人冷峻的面容,再想到剛才于蘭芝的話,她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陸景墨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異樣,蹙眉問:"你怎么了"
"沒有,沒什么。"
葉佳禾勉強笑了笑,道:"我們該回去了吧"
陸景墨沒有再逼問她,點點頭道:"嗯,爺爺要休息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想牽葉佳禾的手,卻又被她躲了過去。
他們去到車里的那段路上,葉佳禾總是與他刻意隔出了一段距離。
陸景墨跟在她身后,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上了車,葉佳禾默默地將頭望向窗外,出奇的沉寂。
陸景墨終于忍無可忍,道:"你是在怪我對陸景棋太殘忍葉佳禾,你心疼他了,是不是"
葉佳禾微微嘆了口氣,別有深意地說:"反正,你達到目的就行了,何必在意我的想法"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說清楚!"
陸景墨硬是將她的臉轉過來,道:"今天,你在老宅這么多人面前,維護陸景棋。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還記得你的丈夫是誰嗎"
葉佳禾委屈地控訴道:"難道,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你利用我,將陸景棋引到這個陷阱里,不就是為了這天親手打壓他嗎"
"越說越過分了!"
陸景墨面色冷沉的道:"是不是剛才于蘭芝跟你說了什么葉佳禾,你寧愿相信她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卻不愿意相信我。你覺得,我在利用你把你當做了棋子"
葉佳禾崩潰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