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妃那蘊含著一絲促狹與笑意的聲音再次從電話中傳來：“是不是很感動？可不要輕易被感動，其實，我們也很自私呢……”

杜月妃笑吟吟的：“對你來說，我們看似偉大無私，愿意為你奮不顧身，頗有那么幾分可歌可泣的味道。可不管是站在你的角度來看，還是站在我們的角度來看，我們又是這么的自私自利，我們一意孤行，并不在意你的感受，也不能聽你的話了……”

陳六合依舊沉默著，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什么語，都無法表達他那復雜揪痛的心境。

“不要被那枚炸彈給嚇唬住，黃百萬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讓你感到害怕，就是想讓你勸我們離開長三角，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不能被他嚇住。”

杜月妃說道：“他要是真有那個熏天狗膽，那枚炸彈，就不可能不會引爆了，留下的，就不止是一張紙條了。”

“決定了，真不想走？你們都商量好了？”半響，陳六合才開口，聲音非常沙啞，低沉至極。

“走不了，也不能走！”杜月妃聲音輕緩，但異常堅定。

陳六合道：“那你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大家，如果出現了什么無法控制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跟我聯絡。”

“好。”杜月妃說道，陳六合都能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杜月妃，正露出一個傾城絕美的笑顏。

電話掛斷了，是杜月妃掛斷了，陳六合陣陣恍惚，久久沒辦法從復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他忽然覺得，原來自己還是這般的無能，他還不是神，他還無法掌控所有的事情。

“哥，她們不肯走嗎？”沈清舞輕聲問道。

陳六合反神，看了沈清舞一眼，苦笑道：“不用再勸了，我知道，她們不可能離開南邊的……”

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都抿著嘴唇，很顯然，她們為杜月妃幾女的決定而動容，心房被深深的觸動。

這種感覺，很難用語來形容，似乎什么詞匯，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或許，她們的決定是對的。”沈清舞說了句。

陳六合苦笑更甚：“有時候，對錯真的沒有那么重要。我真的不在乎輸贏。”

“可她們很在乎輸贏。”沈清舞灼灼的看著陳六合道：“當你陳六合的女人，不容易，難于上青天。”

頓了頓，沈清舞眼中閃過了一抹堅定，道：“哥，我要南下！”

陳六合神情一變，不假思索：“不行！”

“此刻，除了你之外，能與黃百萬直接對話的，只有我一人！”沈清舞說道：“唯有我南下，才能讓她們變得更加安全。”

“但這對我來說，會更加致命！”陳六合決口否定：“我絕不會把所有人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中來抉擇！現在的黃百萬，讓人無法捉摸，他心里在想什么，沒人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