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可狗也會發瘋,發瘋的狗,也能咬死狼……”
……
倉區主倉內環通道
血與火的邊緣,五道身影悄然越過半塌的貨架走廊。
夜雀三號抬手做了個戰術手勢,后方四人迅速展開兩兩交叉推進,身影貼墻、滑行、翻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他們戴著灰色聲波吸附耳罩,紅外熱感鏡下,整個主倉的通道如同幽靈的地圖,亮著不同色溫的生命熱源。
“前方六十米,三人,未持長槍,目標編號‘b-區殘留火力’。”
“就地清除。”
三號緩聲道。
兩名夜雀分員緩緩取下背后的拋投式沖擊雷,彈體表面覆著工業黑膜,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啪。”
雷體滑出走廊邊緣,“叮咚”落地聲剛響,三人正抬頭,爆光已起!
“砰!!!”
一片白光撕裂黑夜,緊接著是一輪低噪震蕩沖擊波!
三名阿龍手下耳膜瞬間爆裂,站都站不穩,剛想亂槍掃射,卻被貼身接近的夜雀隊員抬手扣動微沖!
“噠噠噠!”
三槍點臉,一槍掃腿,直接放倒兩人!
剩下一人剛扭身,便被肩膀上飛來的一柄鐵爪鉤直接勾住喉骨!
三號上前,反手一掰!
“咔!”
脖子斜斷,現場血光四濺!
“主通道清理完畢。”耳麥中聲音冷靜。
三號一邊換彈,一邊緩緩開口:“進入下一階段——壓縮倉位,逼主腦暴露。”
……
此時,倉區中控室內
警報聲依舊尖銳嘶鳴,監控室墻壁因為爆震與電涌閃爍不定,火光映在控制臺的電路板上,仿佛一張張焦黑面孔。
鬼叔此刻的臉,就像這些焦板一樣,死氣沉沉,卻還帶著最后一絲電流。
他沒有再看監控,而是親自站了起來。
“剩下的人,清點武器,分兩組。一組從后梯接管副樓制高點,一組下樓,堵死三號倉走廊。”
“都帶獨頭彈,一顆夠用,穿骨就行。”
他說得很慢。
但語氣一字一頓,像釘子一樣把全場壓住。
副手愣了下:“那是咱們防內亂留的彈藥啊……鬼叔,真要現在用?”
鬼叔沒有回答,只是從工具柜里取出兩枚彈體,抬手,一顆塞進槍膛,一顆揣入懷里。
“現在不是反殺,是拖命。”
“再不拖住……就沒人能出這倉門了。”
……
阿龍站在角落,煙已經燒到手指,他都沒察覺。
他在看屏幕。
不,是在盯著黑豹的那一格監控——
那具本該死了的尸體,如今正一腳一槍,把倉內的人逐一清點!
像瘋狗一樣。
“他到底怎么……”阿龍咬牙,低聲,“他怎么做到的,他就是個……混混!”
鬼叔緩緩轉頭:“可這局,沒打的是你,不是他。”
阿龍不說話了,眼神死死盯住那副不斷“跑動”的身影,拳頭攥得“咔咔”作響。
……
就在這時——
無線電響了。
不是內部對講。
而是全頻段廣播信號。
“吱——”
刺耳的電流過后,一道低沉、克制到極致的男聲響起,回蕩在整座主倉內:
“你以為這是博弈。”
“你錯了。”
阿龍猛地抬頭,眼神劇變。
“從你走進這倉庫那一刻起——你就輸了。”
“不是你失了先手。”
“是你壓根,就沒資格出牌。”
……
這聲音。
李二寶。
一瞬間,主倉內每一個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有種說不清的戰栗。
那種聲音,不大。
卻像針,像在他們每一根神經里,緩緩地扎入。
阿龍的指尖發涼。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一晚,李二寶根本沒打算“斗”他。
他也沒有什么“后手”。
他的全部計劃——就是殺。
殺光這里所有人。
讓他們走進來,再一個個死在里面。
這不是局中局。
而是……
屠場。
……
鬼叔呼吸一滯,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黑豹敢用命進來……怪不得他一點都不怕死……”
他不是在賭計謀。
他是在執行……一個根本沒給對方留活路的屠殺命令。
……
阿龍的臉,終于徹底沉下去。
他緩緩轉身,看著那些早已開始慌亂的手下,喉嚨微動,吐出一句幾乎像是自自語的咒語:
“……全員待命。”
“今晚……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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