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東南亞買家的聯絡人撥通阮華銘的電話,語氣冰冷而憤怒:
“阮生,我們的船到了北灣,信號對得上——但你的人,沒出現。貨是有……不過拿的人,不是你派的。”
阮華銘剛坐進車里,正準備指示前往北灣漁村,聞整個人如被雷劈中。
“你說咩?貨被……其他人帶走了?”
他猛然坐直,臉色瞬間慘白。
電話那頭語氣更冷:“我們的人親手交割的貨,說是你安排的‘石新號’,三燈五鳴。現在貨沒了,交易取消。你自己解釋吧。”
啪——
電話被掛斷。
副駕駛的保鏢忍不住轉頭:“阮哥,會唔會……出事了?”
他話未說完,“砰!”一聲槍響!
子彈穿腦而過,副駕駛腦袋猛地栽到前方,鮮血噴灑在擋風玻璃上,整輛車仿佛在一瞬間墜入了死亡的靜默。
鮮血濺滿了前擋風玻璃,他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死死盯著方向盤,眼中還殘留著震驚與不解。
“阿榮!”
阮華銘怒吼一聲,下意識往車門方向滾去。
可還沒等他動作完成,第二聲槍響已經接踵而至。
子彈擦著他肩膀掠過,帶出一蓬血花,他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猛地打開車門,整個人像蛇一樣竄了出去,跌落在地,順勢翻滾著躲到另一輛停放的集裝箱貨車后面。
司機沒有急著下車追擊,而是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確認周圍暫時無人之后,這才緩緩推開車門,左手撐著門框,右手槍口仍指向他方剛才的位置。
“阮華銘,別浪費時間了,你躲不掉。”
司機的聲音,不再有平日里的怯懦拘謹,而是冷冽沉靜,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他不是司機。
從來都不是。
在確定了阮華銘的身份后,阮華銘在港城的司機,就被干掉了。
那個司機和黃宇年紀差不多,是保龍集團安排的。
阮華銘在這邊的生意不多,來了之后,基本上都是保龍集團安排一切。
幾個一起入港的心腹,一直跟著自己。
他從里都沒有注意到,司機被換了。
這么重要的角色,竟然早已經被人掉包。
甚至連阮華銘的手下,也都沒有發現。
“你是什么人……你居然敢背叛我!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跟誰玩火嗎?!”
躲在集裝箱后面的阮華銘咬牙,臉上的憤怒掩蓋不了恐懼。
黃宇走下車,槍口始終平穩地對準前方,他沒有回答,而是一步步逼近。
“我早就知道你身邊有鬼,一直沒抓到,沒想到是你……你他媽藏得真深啊……”
“你太自信了。”黃宇淡淡說,“你自以為是獵人,卻不知道,你從來都只是那個走進陷阱的野獸。”
“你以為你贏了?”阮華銘冷笑一聲,忽然從地上抓起一把碎玻璃,猛地向黃宇的方向擲去。
借著黃宇閃躲的那一瞬,他咬緊牙關,從背后拔出別在腰間的小手槍,轉身就是一槍!
“砰!”
子彈穿破空氣,幾乎貼著黃宇的臉擦了過去,后者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這一擊,可這也給了阮華銘逃脫的機會。
他沖出掩體,踉蹌著朝堤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