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聲音也冷了下來,"許嫣桑,你說話要講證據,我媽一輩子吃齋念佛,怎么可能會派人動你爸你想撇清自己,也不用選這樣漏洞百出的借口!"
包廂門口,秦思思聽到那聲"許嫣桑",腳步頓時一停。
她側耳聽著周牧川那邊的動靜。
不知道許嫣桑那邊又說了什么,周牧川突然笑了,說,"那你來找我吧,你知道的,鳴織會所六樓,你過來表現出你的誠意,我就原諒你。"
秦思思聽到這話,臉色一變。
而周牧川已經掛了電話,轉頭看到秦思思,有些訝異,"你怎么出來了"
秦思思勉強露出笑容,"我看你急沖沖的跑出來,怕是派出所那邊又有麻煩,還好沒事。"
周牧川知道這次自己能出來,秦思思費了多大的力,跟思思一比,許嫣桑簡直是惡毒。
他心頭一軟,走過去把秦思思抱進懷里,溫聲道,"放心吧,那邊都打點好了。"
秦思思被他抱著,心里甜蜜蜜的,頓了頓,才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牧川哥哥,嫣桑姐一會要來嗎"
周牧川臉色頓時沉下來,"嗯"了一聲,冷聲道,"她手里那兩段視頻的來歷我必須要弄清楚,不然這個把柄握在她手里就是個定時炸彈,再說了,她害我差點進監獄,這事怎么也不能這么翻篇了。"
秦思思柔聲勸他,"你也別太為難嫣桑姐,她肯定是太愛你了,想用這種方式讓你知道她的厲害。"
周牧川聞,冷哼了一聲,"也不找個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樣,在我心里,你比她好一萬倍。"
秦思思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說話了。
周牧川說,"進去吧,大家都等著我們呢。"
秦思思笑笑,"牧川哥哥,你先進去,我去個洗手間。"
周牧川溫柔的看著她,"好。"
秦思思走到洗手間,四下看了一眼,拿出了手機,給周若棠打了個電話。
"喂,若棠,我跟你哥在鳴織會所玩呢,你要不要來熱鬧熱鬧我剛才聽到嫣桑姐給你哥打電話了,她好像也要過來。你哥說之前的事不能這么算了,我怕你哥脾氣大,一會收不住,有你看著我放心點……"
過了沒一會兒,她就笑了,說,"好,那我等著你。"
掛了電話,秦思思轉身回了包廂。
許嫣桑來到鳴織會所外,仰頭看著這個高級的會所,這里她來過許多次,周牧川鐘愛在這種地方聚餐,兩人感情還好的時候,他都是帶著她的。
所以她對這個地方還算熟悉。
很快就到了六樓。
許嫣桑站在vip包廂外面,抿了抿嘴唇,才抬手敲門。
剛敲了兩下,就聽到身后響起一道跋扈的聲音,"呦,這不是我那前嫂子嗎你來這干什么啊該不會知道我哥在這里,就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了吧"
許嫣桑在迷齡之眼的事之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周若棠,忍不住就想起那晚被周若棠鎖進房間,差點被那個姓張的男人糟蹋的場面。
她攥了攥手,把心里的恨意壓下去,父親的事最重要,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周若棠。
輕聲開口,"我找你哥有點事,你放心,我沒想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周若棠趾高氣昂的往前走了兩步,冷笑道,"哦許嫣桑,你找我哥什么事啊該不會還想讓我哥幫你什么忙吧別忘了,你才剛害得我哥差點進了監獄,怎么有臉跑到這里來的我要是你,現在就麻溜的滾出去了!"
許嫣桑咬了咬唇,沒說話。
多可笑,她連滾出去的資格都沒有。
周若棠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再為難,轉身推門進去了。
許嫣桑松了口氣,也抬手推門跟了進去。
包廂里很多人,因為周若棠和許嫣桑的到來,都安靜了下來。
周若棠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坐下,許嫣桑在眾人的目光里,朝著周牧川走過去。
這里的人,一大半她都認識,都是周牧川的好友,她以前基本上都見過。
可以前,她是周牧川的妻子,他們都叫她一聲嫂子。
而現在,一個下堂妻,這些人甚至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
別人怎么看她,許嫣桑根本顧不上去考慮。她走到周牧川身邊,聲音艱澀道,"我來了,你要怎么才能放過我爸"
周牧川倚在沙發上,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慢吞吞的抽了一口,沖著許嫣桑的臉吐出一串煙霧,似笑非笑的指了指面前的酒杯,"把這杯酒喝了,所有的事一筆勾銷,敢喝嗎"
許嫣桑目光一顫,周牧川指的酒杯不大,里面是啤酒,一杯酒實在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能被他用來當籌碼懲罰她,顯而易見,這杯酒是加了料的。
她不知道加的是什么料,可是能在這種場合用到的東西,無非就是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許嫣桑心里跟明鏡一樣。
可她還是手指顫抖的去端那杯酒。
今天這杯酒喝下去,她大概對周牧川,真的再也生不起半分波瀾了。
如果真能前塵舊夢,一筆勾銷,也挺好的。
她見識過了他這樣骯臟的手段,大概就能對他三年前如春光一般的模樣徹底忘懷了吧……
許嫣桑把那杯酒送到嘴邊,仰頭的一瞬間,眼淚隨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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