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拉起被褥掩住滿是吻跡的身體。
先傳了太醫去給邱夢看身體。孤王這便回了。宋煜坐在床邊平復著呼吸,身體脹的難過。
沈江姩將被褥壓在心口,凝著宋煜沒有說話。
宋煜回頭睨她一眼,在她面前將褲子提起,將華貴的衣衫系起,今天先這樣吧。
聞,沈江姩嘴唇蒼白了幾分。
他沒有任何過多的解釋,沈江姩亦不知曉他后面怎么打算,她娘家的事是她此時唯一關心的,但他半個字也沒有提及。
宋煜穿戴好衣衫,便自出門處衣架取了御寒披風,毫不留戀的準備離去。
沈江姩見他掀門簾出了屋子,她忙拉過杏色里衣,披在身上,赤腳追了過去。
出屋,寒風吹在沈江姩身上,登時冷意侵身,屋內極暖,屋外極寒,沈江姩不由打起哆嗦來。
宋煜腳步走的極快,沈江姩出屋時,宋煜已經走到長廊中間,她清楚他記掛側妃身體,要回去看望他的側妃,她小跑幾步跟在宋煜的身后。
廊下地板很冰,有些積雪,她赤腳踩上去,刺骨的冷,不多時這雙腳就沒有感覺了。
宋煜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并沒有回轉身看沈江姩,而是一路疾步踏入大院,朝著他的馬車步去。
沈江姩跟在宋煜身后,走過了長廊,步下了石梯,最后打著兩腳插進了厚厚的積雪里,在宋煜上馬車前,她伸手拉住了宋煜的衣袖,宋煜...
情急之下,她又不知分寸的叫了他的名諱。
宋煜袖底一沉,回頭,見她用白皙的小手攥在他寬大的衣袖,終于得見那她今日初來時遮遮掩掩的凍瘡,以及她十指上被熱茶燙的鼓凌凌的水泡,腦海里恍惚記起她雙膝因為罰跪落的黑青,一身傷,活該啊,可這心里...
低眼又見她赤著一雙腳丫踩在雪地里,身上只穿一件里衣顫著嗓子叫他宋煜,追出來做什么,剛才的事還想繼續
沈江姩眼眶一酸,你要走了嗎
嗯。
我想我娘親和我妹...
和孤王無關。
我爹的事怎么辦...
剛才孤王并沒把你怎么樣,你大概是懂的吧宋煜居高臨下,又想起她懵懵懂懂打開小窗的青澀模樣,沒把你怎么樣,孤似乎沒必要管你爹的事。
沈江姩隔著一層窗戶紙大概知道他指什么,曾經嫁到周家為婦之前,阿娘曾經隱晦的給了她一個荷包,羅紗帳下男女交頸相眠,她也不是說完全不知床圍事,甚至于她是有心與周家過日子,既然聽父親的嫁了,便是嫁了,若不是周蕓賢暗藏禍心并不勉強她,她怕是已經盡內婦的責任,給周蕓賢生兒育女,并沒有刻意立牌坊為誰守身,只是周蕓賢恰巧狼子野心,她心里始終不能忘卻過往,便相安無事。
我懂...那...那剛才我們那樣,縱然沒有到令你管我父親的地步,那能不能讓我見見我娘和我妹妹
宋煜低頭凝著她,她鼻尖被凍紅了,身子不住的發抖,她說,求你了,我包袱都帶過來了...我妹妹滿月的時候,你...你還抱過她呢,你說她胖嘟嘟的特別可愛,...就讓我去給我娘和我妹送兩件棉衣吧,好嗎...
宋煜久久沒有回應她。
沈江姩的心一點點的下沉,失落,看來他不會同意的,她背過來的棉衣,還得背回家去。
爺,速回府吧,側妃娘娘染了風寒,現下頭疼的厲害。謝錦低聲提醒。哎,周家婦真的很沒有自知之明,殿下怎么可能會同意叫她去看死囚,殿下要的就是她難過罷了!
沈江姩終于死心了,緩緩將手松開了宋煜的衣袖。
你去看看你娘和你妹吧。
在宋煜衣袖那薄涼的衣料緩緩自她指尖滑走時,沈江姩聽見宋煜不帶一絲溫度的嗓音自項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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