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淵大罵她的時候她不氣,穆林淵見不得她好讓楚凌修休了她的時候雪柳也沒有太氣,可當得知穆林淵收了姜璃的銀子的時候,雪柳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幾巴掌,還有無數的人圍觀一般。
碧痕也是氣的直接罵出了聲,為了錢,穆林淵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可他不要臉就不要臉,為什么還要連累雪柳
楚凌修下了早朝的時候,姜璃將此事同他細細復述了一遍,并明給穆林淵銀子一事,是瞞著府中上下進行的,為的就是怕雪柳知道動了胎氣。
楚凌修雖然心疼雪柳有這么一個父親,卻還是沒忘握著姜璃的手贊揚出聲:辛苦璃兒了。
姜璃卻是搖頭,一臉關心道:殿下,璃兒現在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陽陵侯今日這般也算是撕破臉皮了,可他到底是穆側妃的父親,若是再有下次,怕是就很難辦了。
身為當朝侯爺,自是沒有人敢驅趕穆林淵的,可也不能任由他這般撒潑,或是次次受他威脅。
本來,由楚凌修出面解決此事是最穩妥的,可偏偏穆林淵又不傻,每次都是挑楚凌修上朝的時候過來。
楚凌修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就想告到皇帝那里,可轉念一想,卻是絕了這個念頭,若是事情再鬧大,讓雪柳在太子府中該如何自處
她是那般清傲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受得了這般折辱。
思慮許久之后,楚凌修還是選擇到陽陵侯府走一趟,同時又和姜璃交代,今日之事,務必要死死瞞住,一個字都不能傳到雪柳耳朵里。
姜璃一臉鄭重的應下,心中卻是清楚,此刻,雪柳怕是已經快要嘔死了吧
一千兩,換雪柳未來一段時日的不痛快,姜璃覺得很值。
至于雪柳會找楚凌修告狀姜璃也不怕,因為姜璃篤定雪柳不會。
從某種意義上,姜璃和雪柳其實是一種人,所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怎么樣對付雪柳,才是真的殺人不見血,還痛入骨髓。
姜璃一直都知道,雪柳聰慧有手段,可耐不住,她有一個只會拖后腿的母家,而這,也是姜璃和雪柳如今地位身處兩級的最大原因。
楚凌修到陽陵侯府親自警告了穆林淵一番,又以他和秦鸞的兒子相威脅,穆林淵總算是老實了。
可穆林淵收了姜璃銀兩一事,卻是在雪柳心頭郁結了好一段日子才消解。
罷了,如今自己的處境都已經這般艱難了,還顧忌那些虛無的臉面做什么,至于那些姬妾明里暗里的嘲諷,她權當耳旁風便是。
只要腹中的孩子還在,她就有翻身的資本,所以現下,她最該做的,是防住那些無孔不入的陰損手段。
因為雪柳一直很謹慎,又有楚凌修明目張膽的關注,所以雪柳這邊一直都沒有出什么事。
除了新進門的崔側妃時不時就要暗中找些茬之外,雪柳一切都好。
又過了一個月,雪柳的肚子已經隆起的很明顯了,姜璃直接讓人傳話免了雪柳每日的請安,讓她安心養胎便是。
楚凌修對姜璃的體貼很是滿意,可一眾姬妾對雪柳的怨恨卻是又暗暗升了一層。
八月二十這日,姜璃一大早就跟著皇后去了城外的承露寺祈福,楚凌修又去上朝了,所以府中,便以父親是朝中頗受重用的崔側妃為大了。
借著看望的名義,崔側妃對雪柳好一番羞辱,然而,自始至終,雪柳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仿佛對她的挑釁根本不看在眼里。
崔側妃負氣離開,臨走之時,雪柳的目光在她身旁的貼身丫頭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輕笑出聲:崔側妃家世顯赫,屬實是一枚絕好的棋子無疑。
話音一落,雪柳就見崔側妃身旁的貼身丫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雪柳心中的猜測已經被驗證。
崔側妃一頭霧水,只以為雪柳是在諷刺自己,罵了一句莫名其妙便抬步離開。
雪柳卻是細細叮囑碧痕,這幾日勢必要仔細檢驗我的飲食和所用之物,萬不能讓崔側妃找到可乘之機。
碧痕應下,對著一眾貼身丫頭又細細交代了一遍,期間,碧痕發現其中一個丫頭的眼中有心虛一閃而過,當即和雪柳眼神對視了一下。
雪柳的話中之意很明顯:先盯著,不要聲張。
直到將一眾丫頭屏退之后,碧痕才冷著臉道:主子,崔側妃已經將人手安插到我們身邊了。
剛剛的那幾個丫頭,可都是雪柳從進府之后就開始培養的,如今,卻還是有人選擇了背叛雪柳。
雪柳目光看向窗外,雖然知道人心涼薄,可當事情頻繁發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頭微涼。
兩年的提拔和厚待,到底還是不如權勢和錢財的誘惑。
許久之后,雪柳才輕應了一聲:不是她。
崔側妃還沒有將人安插在她身邊的能耐,所以做這一切的,是姜璃。
于是雪柳忍不住去想,姜璃這般用意是為了什么呢待她生產之時下手,直接去母留子
毫無疑問,雪柳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姜璃一直都很清楚,雪柳對楚凌修來說已經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所以只要她活著,姜璃就永遠不可能走進楚凌修的眼中,所以她是非死不可的。
白月光,就應該活在記憶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