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扶鳶被整個扶桑一族舍棄扔進萬蠱窟,所以這次歸來,她不想再孤身一人了,哪怕她如今的實力已經足以蕩平整個扶桑城。
血殺一族弱一點也沒什么,反正她也不準備讓他們做什么,答應成為他們的老祖宗,也只是單單因為扶鳶過夠了孤寂的日子,她想找些人陪著,不然就算是掌控了整個南疆,也挺沒意思的。
扶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血殺一族屬實沒有什么再拒絕的理由。
打架有扶鳶在前頭頂著,好處他們血殺一族跟在后面收著,他們還有什么可不滿意的?
唯一有些忐忑的,就是不確定扶鳶一人能不能單挑的了整個扶桑一族。
畢竟,扶桑一族掌控南疆,手中握著最好的資源,全族實力早就不知道超出了血殺一族多少。
扶鳶能輕而易舉的擊敗賀斂,并不意味著就能打敗扶杉,還有扶芷,聽說也是個少年天才,一身蠱術天賦比之當年的扶杉和輕寧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對了,扶桑一族還有個輕寧呢,那個傳中南疆第二蠱師。
這般想來,他們獲勝的概率好像越來越小了?
這邊憂心忡忡,另一邊扶鳶已經帶著上百的血殺族人出了族地,直逼扶桑城。
路上遇到妄圖攔截的士兵,扶鳶直接一招解決。
曾經以往只能偷偷摸摸走的路,如今卻光明正大且順利到不像話。
幾個血殺一族的長輩見狀,不禁紅了眼眶,為了這一天,他們血殺一族可是足足等了兩百多年啊!
扶鳶一行一路暢通無阻,扶桑一族那邊的急報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快速傳進了南疆王宮。
……
半個時辰后,扶桑城前。
扶鳶一襲紅衣神色悠然的站在扶桑城下,身后是打著血殺一族旗號的血殺族人。
城樓之上,扶杉父女和扶暉并肩而立,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復雜。
他們猜的沒錯,那位紅衣女子真的是扶鳶。
她還活著。
可現在,她卻以血殺一族的身份來到扶桑城前,與他們敵對而立。
“阿鳶,當年之事是父王對不起你,只要你現在帶著血殺一族回到族地,我保證不會有人傷你們分毫。”
雖然扶桑一族與血殺一族恩怨多年,但此時扶杉愿意為了扶鳶暫且放下那些過往。
這是他們欠扶鳶的。
扶鳶笑笑,足尖一點凌空而起,瞬息之間便到了扶杉面前。
那樣的速度,讓所有人都震驚當場。
手腕上的赤焰快速爬動,越過扶鳶的手臂纏繞在她的肩頭,讓她看起來愈發邪魅。
“別廢話,今天,你們誰也跑不掉。”
語間,手指翻動,一股猛烈氣浪從扶鳶周身散出,蠱力低微的士兵都被直接震飛出去,鮮血飛濺,生死不知。
扶杉幾人凝聚蠱力護住己身穩住身形,下一瞬就見扶鳶已經再次掠起,朝著他們快速逼來。
殺意凜然。
扶杉幾人再沒有遲疑,召喚出本命蠱前來抵擋。
三股不同的氣息在面前交匯,最后融合成一道,將扶鳶的攻勢化解。
扶芷還在勸阻,“阿鳶,姐姐知道你心里恨,但不要用這般極端的方式好不好,停止攻擊,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扶暉亦是滿眼懇切,“阿鳶,阿芷說的沒錯,無論之前發生了什么,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我沒有家人。”扶鳶神色冷然,一雙平靜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波動,顯然是早就對扶桑一族失望透頂。
不想聽扶杉一行再多說什么,扶鳶將自身蠱術發揮到極致,眼前場景驟變,先是有漫天狂風卷起,而后又有兇猛火蛇不斷竄動其中。
與此同時,扶鳶鬼魅般靈活的身形與火蛇分列兩個方向,朝著被狂風包裹著的三人襲去。
萬蠱窟八年生死掙扎所凝成的恨意,在此刻悉數被釋放出來。
扶杉幾人心知兇險,強行沖出阻礙,不過扶杉的后背還是被扶鳶的指尖生生戳出了一個血窟窿。
鮮血涓涓流出,映得扶鳶的一雙眸子都變成了血紅。
聞到久違卻熟悉的血腥味,扶鳶終于笑了,“我要在你們所有人的身上都戳上幾十個血窟窿,讓你們感受一下鮮血流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滋味。”
早在來扶桑城的路上,扶鳶就已經想好了,她絕對不會給扶桑一族一個痛快,她要像貓抓老鼠一般戲耍他們,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然后再一點點的折磨至死。
當年她所承受過的一切,他們都應該體驗一遍才對。
話落時,狂風再次卷起,且目標十足的朝著他們三人襲來。
見扶鳶的恨意明確,扶杉心頭倒是松了一口氣,沒有牽連無辜之人,他已經知足了。
然而,扶杉心頭想法剛落,就見扶鳶嘴角一勾,站在遠處不知道該跑還是該上的幾個士兵當即便成了扶鳶的手下亡魂。
漫不經心的將指尖血跡擦去,扶鳶一雙玩味彌漫的眸子再次看向扶杉,“昔年父王為了南疆舍棄于我,那如今,我便讓你最看重的南疆給你陪葬,也算是全了你我父女一場的緣分,如何?”
扶杉滿眼痛色,卻是無暇他顧,“阿鳶,昔年之事皆是我一人的決定,有什么怨你盡管沖著我一人來便是,何苦牽連無辜之人?”
扶杉能理解扶鳶對他出手,卻不能容忍她手腕一翻就是一條人命。
不過短短片刻,她就已經收割了數十人的性命,殘忍冷漠,哪還有當初的一點純善溫良模樣,扶杉接受不了,卻也阻止不了。
扶鳶的蠱術之強,就連他都有些難以抵抗。
聽到扶杉苦口婆心的勸阻,扶鳶卻是笑了,笑的張狂,笑的諷刺。
“無辜?按照伏天師當年的說法,整個南疆都是拿我的命換來的,所以試問,在場之人哪一個沒有汲取過我扶鳶的血?又有哪一個是真正的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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