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最后,我還是想求你一句:看在我們都是離了故土、在異世掙扎過的現代人份上,對安息國網開一面吧!
安息國的百姓,是我看著從饑寒交迫里活下來的。
這安息國的每一座城、每一寸田,都是我帶著人一磚一瓦建起來的,連城里的水井,都是我教他們挖的深水井。
我們本就是闖入這個時空的外來者,是憑空出現在這里的‘異數’,憑什么因為我們的到來、我們的顧慮,就讓這好好的國家陷入危機?”
“我知道你或許有你的立場,可求你看看安息國的百姓。
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是我手把手教著種莊稼、學手藝的子民,現在更是我的子孫后輩。
他們沒做錯任何事,不該為我們兩個現代人的糾葛買單。”
“這些年我守著安息國,像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生怕它出一點差錯。
如今我不在了,也只能托這封信求你,就算不為我,也看在那些無辜的百姓、看在我這些血脈相連的子孫份上,別對安息國下手。
我相信你,相信你和我一樣,骨子里是個善良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國家,毀在我們手里。
你必然會懂這份在異世守護一方的難,也必然會給安息國一條生路的,對嗎?
這里的東西,全部都是我留給你的,也算是我給你的謝禮。”
白晚晚看著這封信冷嗤一聲道:
“死了還想道德綁架我,簡直是臭不要臉。
這話就是說,我假如對安息國動手,就是我的錯,可安息國動手,我還得鼓掌了?
她怎么不想著約束好自己的后代,反而pua我呢?”
顧思年看著她道:“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白晚晚嘿嘿一笑道:
“自然是把這里搬空了,人家在信上都說了,這是送我的禮物,不搬對不起她。
這上頭的墓,就再說吧!開不了,至于大齊國和安息國之間的矛盾,難不成是我一個孩子能夠解決的嗎?”
白晚晚踏出墓室時,轉頭對身后的仆從們沉聲囑咐:
“把里頭的器物按清單歸位,半點不能磕碰。
剩下的人留著清掃,地磚縫里的灰都得摳干凈。”
仆從們應聲忙活起來,她卻沒走,倚著石門看工匠們丈量墓室尺寸。
這地方空間開闊,梁柱上還留著隱約的雕花,若是好好修繕,擺上些仿制的古物,再設幾道解說牌,會像前世見過的那些旅游景點一樣熱鬧。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石門,連眉眼都亮了幾分:“等工匠把步道修好了,再派人去周邊城鎮傳消息,這么特別的地方,不愁沒人來。”
等諸事安排妥當,天已經擦黑。
白晚晚提著燈籠去看庫房,推開門時不由愣了愣,里頭的金銀玉器、綢緞藥材堆得滿滿當當,連落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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