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跟著擎博士研究也有一段時間了,很快就察覺事情有些不對。
迅速拔出幾棵草,喬洛發現所有的草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它們的根部的土地上,沾著幾滴淡淡的血液。
血液還是鮮紅色,很新鮮的樣子,可是剛剛受傷的,只有在這里摔倒的鹿早川一人啊。
她和贏奇能夠呆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她也是!
喬洛眼前一亮,迅速拿出自己之前備好的分裝袋,裝好手里的幾株新鮮的綠草,又用另一個袋子收集了一些沾有血液的泥土。
今天抓鹿早川的計劃又失利了,要是擎博士生氣了威脅到喬淮的生命,那這些東西,就是她最后的籌碼。
喬洛看著手里的兩個分裝袋,微微皺眉,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悲傷神色。
發呆之際,警笛的聲音已經近在眼前了,無奈之下,喬洛索性丟掉了自己的車子,躲在樹林的后面。
如果人少的話,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掉阻礙她計劃的每一個警察。
喬洛狠狠地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警車停下的方向,指尖已經因為用力捏緊而陷入掌心。
警車緩緩地打開了,陸衡有些疲憊的下了車,然后舒展身體打了個哈欠。
他實在是太疲憊了。和贏奇在秋葉山上尋找了蒲秋喜一夜,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后來連贏奇也忽然失蹤了。
他一個人趕回警局,接著接到人報警說鹿家別墅門前有人斗毆。
本來這種小事不應該他管,況且他因為鹿早川的原因,對鹿銘厭惡的可以,無奈打架斗毆中還有非法佩戴槍支的人員,他只能馬不停蹄的趕來看一看了。
不過現在鹿家別墅前的場地,除了這輛名貴的黑賓利以外,空蕩蕩的,早就人去樓空了。
陸衡拍了拍臉,讓自己盡快進入工作狀態,隨后派了一波警員到鹿家找人詢問現場狀況,另一波追蹤逃逸的斗毆者,而自己則在原地勘察起現場來。
一旁的草叢里,喬洛慢慢的探出頭,剛好看清了轉過身來的陸衡的正臉,當即呼吸一滯。
梳理的整齊卻不死板的中分頭,隨性不羈的穿著,還有那張隨著歲月流逝,一直印在她腦海里的精致的臉,即使許多年過去,他還是能讓人怦然心動。
還記得學生時代的時候,陸衡還是校草一樣叱咤風云的人物,他是痞帥痞帥卻讓人忍不住停住目光的人。
她經常偷偷去他教室窗戶的外面偷偷看她,或者是以學姐的身份給他在運動會上送水。
時間轉眼過去那么多年,物是人非,一個校園的小混混居然變成了帥氣的警察。
喬洛忽然很想飛快的沖到他身邊去告訴他自己這些年那些個不眠的夜里有多想他。
可是這個想法滋生出來的那一刻就把自己制止住了。
她現在以什么樣的身份去找他呢
一個罪惡多端的罪犯去警察面前自首真是可悲之至。
命運對待她弟弟那樣殘酷不說,竟然連她也沒有放過,悄無聲息地把她和自己深愛的人安排在立場的對立面,最后的結局只能是相互廝殺。
喬洛攥起的拳頭慢慢松了下來,隨后失魂落魄的轉身,慢慢的走開了。
另一邊,鹿早川被贏奇抱去了醫院。
膝蓋上的血液不停的流淌下來,絲毫沒有要止住的意思。
鹿早川的臉色漸漸蒼白下來,眼前贏奇眉頭微皺的精致面容也看起來越發不清晰。
怎么回事,只是磕傷膝蓋而已,怎么會血流不止。
贏奇,我好像有點累了,怎么看不清你的臉了呀。
鹿早川微微瞇上鹿眼,隔絕的眼底的恐懼,慢慢的勾起嘴角,努力制造出一種開玩笑的氣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不那么慌張。
她不想讓贏奇為她擔心那么多,只不過她心里不明白,她越是這樣逞強,贏奇的心就越像是被針扎。
傻丫頭,別說話了。
贏奇微微低頭吻了一口她的額頭,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鬼知道他聽到鹿早川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他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臟有多大的振動。
別擔心,您女朋友的傷勢不算太重,經過醫生的治療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手術室外,年輕的小護士小心翼翼的勸導著神色慌張的贏奇。
生怕自己說錯了哪句話,讓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爆發起來。
噓!
贏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自己不愿多聽她啰嗦。隨即揮揮手打發護士走開。
小護士明顯心里有委屈,眼睛里閃著淡淡的晶瑩,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真的沒事,您……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主治醫生臨走前告訴她了,她開始實習的第一課就是學會安撫病人家屬。眼前這男人長的倒是好看,可是急匆匆的把她打發了,讓她的工作怎么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