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
少主的身形已經退到了出口,這是他第一次,會跟她說那么多的話,還是用那一種特別寵溺和溫柔的語氣。
沒有生氣的怒斥。
沒有驕傲和冷哼。
好溫暖,好溫暖地說:九叔還沒那么弱,用不著預治愈。
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捧在手心里半輩子的人,不要受委屈。
從權謹的角落看過去,能看到光線都打在他身上。
他正面對著她,就算身體虛弱恍然到不真實,就算蒼老了十年。依舊風華無雙,那么地耀眼和驚華。
那是權謹這一世。
給她帶過最多溫暖的親人。
九叔,你要去哪里權謹叫住即將離開的人影,再問。
只見少主停下腳步,用一種想要將她模樣刻入骨髓的目光,看著她,一直認真而又專注地看著她。
然后扯出一抹久違而寵溺的微笑。
他的笑,帶著一點滄桑。但更多的,是屹立于泰山而不倒的堅定:
去傾盡余生所有力氣,換你一世自由安好。
你若要,我便給。
無悔。
無悔——
當這兩個字傳入權謹耳里時,那個說要捧她一輩子的男子,便徹徹底底、干干凈凈地消失在出口。
他走了。
即不舍又懷念,可動作卻是那么地決然。
權謹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竟然可以和記憶中的某抹場景溶合,在出口關閉前,權謹扯下白色的口罩。
唇瓣啟動,輕聲地說:九叔。
可是我不喜歡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