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蘇蕊芳的電話以后,何曼月更是如坐針氈。她眼里滿是焦灼與不安,手中緊握著手機,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手機鈴聲響起,她的心猛地一跳,想也沒想就接起了電話。"怎么樣了芳?"何曼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細微的顫抖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電話那頭,蘇蕊芳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他們真的來了,應該是周榮光告訴他們的。"何曼月手中的水杯微微一晃,幾滴熱水濺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卻渾然未覺。"現在什么情況?"蘇蕊芳聲音里帶著些許為難:"我試著用各種密碼打開保險箱,他的生日,我們兩人的生日,還有各種紀念日什么的,全都不對。我撬也撬不開,沒辦法,只能想辦法把保險箱的鎖弄壞了。至少他們沒那么快能拿到證據!""你做得對!"何曼月感激地說道:"沒想到你反應這么快!"蘇蕊芳:"我在書房里安了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到了。他們沒能打開保險箱,所以就直接找人,把保險箱給弄走了!""什么?"何曼月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證據現在還是到了他們手上,只是鎖在保險箱里?""對……"蘇蕊芳的聲音里帶著自責:"現在保險箱在他們手上……"何曼月有瞬間的眩暈。本來還帶著一絲僥幸的,可既然高禹川和沈瑤初真的不辭辛苦,把保險箱給拖走了,就說明周榮光手里真的有證據!其實她早已把無數種后果想過了,但真的知道證據落在高禹川和沈瑤初手里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崩潰。他們遲早會打開保險箱,找到那些證據的。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蘇蕊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來安慰她:"小月,你別太擔心,也許還有轉機。""轉機……"何曼月咬了咬牙,是啊,她怎么能就這樣輕易放棄?蘇蕊芳說道:"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保險箱奪回來?"何曼月搖了搖頭:"現在去奪保險箱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肯定有了防備。高禹川手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狠。而且,就算我們奪回來了,也不一定能打開它。"蘇蕊芳急了:"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這么坐以待斃嗎?"何曼月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的內心在激烈地掙扎著。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這一切浮出水面,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以高禹川的能力,他很快就能把那些證據弄出來。她現在沒了周榮光的助力,孤身一人,是沒法抵御這樣的危機的。何曼月深吸一口氣:"我想想辦法。"……掛斷蘇蕊芳的電話,何曼月只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懸崖邊緣。好像到了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得高遠斌的原諒和幫助。她知道,這一扇門后,藏著的是她多年來精心編織的秘密與謊,也是她即將面對的最嚴厲的審判。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輕敲響了門。門內,傳來爸爸沉穩而略帶疑惑的聲音:"誰?""是我。"何曼月的聲音細若蚊蚋,卻足以穿透面前的這扇門。"進來。"高遠斌低沉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門緩緩打開,高遠斌正坐在書桌前。看到何曼月的那一刻,高遠斌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預感到了什么。"什么事?"何曼月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跪倒在爸爸面前,膝蓋與地板接觸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高遠斌驚訝地看著何曼月,想要伸手扶她,卻又停在半空。高遠斌低聲問道:"你這是做什么?"何曼月抬起頭,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對不起,老公,我有話必須告訴你,不能再瞞下去了。"高遠斌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仿佛預感到了即將聽到的真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和乞求,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錯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請你原諒我。""說吧,我聽著。"高遠斌看著跪在地上的何曼月,皺起眉頭,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你到底做了什么?"何曼月聲音顫抖:"其實……那的話,是真的。""真的?!"高遠斌聞震驚,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是當年那件事的主謀?!"何曼月低下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點點頭:"他們現在拿著證據,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所以真的是你買兇,殺了他們?!"高遠斌痛心疾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何曼月哭得淚流滿面:"因為……我太愛你了。"高遠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聲音低沉:"愛?你殺了我的妻子上位,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愛我的?!"何曼月哭泣著,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我知道,我知道我做錯了。但當初你的前妻給你戴綠帽子,我也是一時氣不過,想出口氣。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高遠斌憤怒地瞪視著她:"你這是在找借口!你是在為你的自私和愚蠢找借口!她再怎么對我,也不是你殺了她的理由!!"想起這些年高禹川和高禹山對他和何曼月的敵視,高遠斌就一陣心疼。原來他的兒子們才是對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找人殺害了顏悅笙!!何曼月泣不成聲:"如果你要離婚,不僅要分財產給她,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我愛你,也理解你,知道你受不了這種氣的。我以為這樣做,能讓你心里好受一些,能讓我們的關系更穩固。"何曼月悔恨地低下頭,聲音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只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次。"高遠斌氣得指著她的鼻子:"原諒?你買兇殺人,我原諒你,法律會原諒嗎?!""你看在我伺候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幫幫我好不好?"何曼月爬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求你了,只要你愿意,就肯定能保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