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聲石播放著肖輝囂張論。
聽到這個聲音,肖輝頭皮發麻。
為了讓江平安趕緊收起留聲石,他強忍著割肉般的心痛,從體內世界取出一枚儲物戒指,里面裝著五千靈王丹。
用力丟向站在花妙樓內的江平安。
“趕緊把留聲石收起來!然后對大家解釋清楚,就說咱們剛才是在開玩笑!”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這場風波盡快壓下去,避免事態擴大,影響到世子的聲譽和他自己的前途。
至于報復這個“龍平”的事情,等以后再說。
江平安伸手接住飛來的儲物戒指。
神識迅速掃過里面,確認是五千顆靈王丹,他很是“講信用”地收起了手中的留聲石。
播放在皇城上空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后,他面向周圍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群,朗聲開口道:
“諸位都看到了,也聽到了!現在,我收了這位大人的靈王丹,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說了,以后不會再找皇城護衛隊來抓我,也不會再隨便給我栽贓罪名了!”
他這個“解釋”,簡直如同火上澆油。
肖輝聽到這番完全偏離他本意的解釋,剛剛壓下去一點的怒火瞬間再次暴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哪是解釋,這分明是反向抹黑!
他氣急敗壞傳音吼道:“誰讓你這么解釋的!我是讓你對眾人說,咱們兩個剛才是在逗著玩!是玩笑!是誤會!”
江平安聞,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然后面向眾人,重新解釋道:
“哦,對不住,剛才理解錯了,這位大人說,我們兩個剛才是在逗著我玩,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這么說了!”
他的聲音,回蕩在皇城這片區域的上空,語氣中充滿了揶揄和反諷,吸引了更多人過來圍攏看戲。
反正雙方已經鬧僵,沒有回轉的余地,必須把這件事搞得更大。
人群中,一些屬于皇族其他派系的人,看到藍杰世子麾下的護衛隊當眾犯錯,臉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有了這件事,足以成為攻擊對方派系的把柄,并擼下幾個皇城護衛隊的中高層官員。
肖輝看著江平安拿錢不辦事,氣得渾身直哆嗦。
他終于意識到,這個叫“龍平”的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拿了靈王丹后息事寧人。
對方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
“你個狗東西……”
肖輝面色鐵青,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周身神力開始不受控制的涌動。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由遠及近,向著這里趕來。
肖輝回頭望去。
只見,藍杰世子化作一道流光,正以極快的速度破空疾馳而來。
皇城是禁止飛行的,通常會有巡邏的守衛隊阻攔。
但藍杰身為皇族嫡系世子,顯然不屬于被普通條例管理的范疇。
他陰沉著臉,帶著一股壓抑的怒火,如同隕石般轟然降落在花妙樓門前,強大的氣場讓周圍嘈雜的聲音都為之一靜。
“世子……”
肖輝見到藍杰親至,心中先是一驚,隨即涌起一絲委屈,連忙上前想要行禮解釋。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藍杰眼中寒光一閃,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蠢貨!”
“砰!”
一聲悶響,伴隨著骨骼崩碎的聲音,肖輝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被巨力抽飛,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不知落向了何處。
一巴掌清理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下屬后,藍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面向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者,提高了聲音,朗聲說道:
“諸位!是本王的下屬誤解了本王的意思,本王的本意,是讓他請龍平道友到府一敘,以示友好。”
“奈何這名蠢貨下屬為了完成任務,心急之下,竟妄圖強迫龍平道友,還口出狂!”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本王的錯,是本王御下不嚴,本王在此向龍平道友,也向諸位致歉!”
“本王回去之后,定然會對這名下屬重重責罰,絕不姑息!”
盡管他話語中聽不出多少真誠的歉意,但在明面上,他確實表現出了道歉的姿態。
并且,為剛剛發生的沖突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切都是因為下屬,誤解了命令,想急于完成任務造成的“誤會”。
如此一來,就算上面怪罪下來,或者被其他派系借題發揮,他們也有了理由。
在他高聲解釋的同時,也在給江平安傳音。
“本王知道,那張獸皮就在你身上,把它賣給本王,你隨便開個價,任何價格本王都能接受。”
江平安臉上浮現出疑惑和迷茫,同樣傳音回應:“我不明白世子您在說什么?什么獸皮?”
“別在本王面前裝傻充愣!丁寒已經說了,獸皮就在你身上!”
“丁寒?您說的是當年跟咱們一起探索遺跡的那個丁寒?”
江平安臉上露出了被冤枉的憤慨之色,“原來您說的是渚姆文明遺跡中的那張獸皮!可我什么時候得到那張獸皮了?他這分明是禍水東引,栽贓陷害!”
他賭丁寒并沒有被藍杰抓住,要丁寒不在對方手上,無法搜魂,藍杰就無法百分百確定獸皮一定在他身上。
看到江平安這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激動模樣,藍杰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難道,丁寒那家伙真的在騙自己?
獸皮根本不在“龍平”身上?
藍杰直勾勾地盯住江平安,試圖從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找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