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不再理會他們,看向趙太傅,"煜哥兒覺得如此安排可還妥當"
趙太傅望向禾陽,張口欲,他內心隱隱有了些猜測,禾陽心高氣傲,實則內心溫柔善良,若非今日母親說了狠話戳到了她的傷處,禾陽絕不會如此行事。
終究——
還是華家作惡。
還是讓禾陽受了委屈。
"禾陽……"趙太傅當著眾人的面,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正猶豫時,看見郡主向他微微頷首,趙太傅內疚之意更甚,開口道:"今日母親行事不正,但郡主當著趙家宗婦的面如此動怒,也太傷母親的顏面,鬧的如此難看,今后你們二人也不必再見了。至于母親醒來后,京郊莊子實在離的太遠,我會令置屋舍將母親安排在京中住下,方便時時探望。"
禾陽平靜的接受。
"我有些不適,先行回去歇息。"禾陽已示對華家族老的尊敬,微微頷首后,方才下去。
華家族老們也紛紛應和,表示如此處置十分妥當,表達了對趙華氏的擔憂后,也跟著離開。
華二幾乎掩飾不住陰郁之色。
趙太傅坦然若之,"不知舅舅為何如此看我。"
華二皮笑肉不笑,"舅舅在看,姐姐當真是養出來一個好兒子啊!"
"也離不開舅舅們的指點。"
"趙煜——"
"二舅公,"趙非荀開口,慢條斯理的說著:"連三歲小兒都知拿手指人是不禮貌的,更何況我父乃是當朝太傅,舅公們為白衣,見了我父還應當跪地行禮。"
可他看著二人的眼神卻沒這么和善。
陰冷似寒潭底的水,帶著刺骨的濕冷。
華二華三臉面掃地,甩袖離開。
偏門外的侍從還不肯輕易放過他們,在后面扯著嗓子喊了句:"老夫人的屋子在左邊,華二老爺、三老爺怎么往前走啊不去看老夫人嗎"
在兩人離開時,躲在外面園子里的歸蓮急忙跟上去。
出了春景園上馬車。
華二才壓抑著怒火,揚手就把馬車里的茶壺用力摔了,將華三嚇了一跳,唇上的胡子都跟著抖了下,縮著胳膊問道:"二哥,這……后面該怎么辦啊"
華二低吼:"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本來是想讓郡主把姐姐氣的中風,為此還特地花了大價錢買藥下毒——"華二猛地一頓,才想起來般,語氣驚恐著問道:"東西都處理了莊子上不會查到罷"
華三信誓旦旦點頭,"二哥放心!"
華二才松一口氣,靠在車壁上,眉頭緊皺,皺紋深深堆疊在眼角:"趙煜疏離我們兄弟多年,你我費心策劃,郡主只要擔下迫害婆母的事實,我們兄弟倆就能以娘家人的立場讓趙煜、郡主對我們給個交代,到時候開口謀劃一官半職不在話下……如今……"
經此一事,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即便活了下來,趙家也不會輕易再讓他們去見姐姐,那筆銀子恐怕也就拿不到了。
一想到每年額外的七八百兩銀子飛了,華二胸口一陣悶疼。
銀子沒了。
趙煜徹底地得罪了。
族老也失望離去。
家里上下樣樣都需要銀子。
華二睜眼,拿著煙桿抽起旱煙來。
華三掀開簾子換氣,試探性的開口,"二哥,不如我再去找找惟靈問問她說不定能再給出個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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