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朱彪一愣,面露難堪之色。
他性子率直,方才那樣說也不過是不好搏了葉千塵的面子,同時也不想落人口舌。
卻不想一句“忘恩負義”不僅沒將這份情面留住,反而還將葉千塵給得罪了。
甚至于他現在細想回來,好像還將葉千塵罵了一番!
如今葉千塵翻臉直接就要他打開城門,頓時就讓他后悔不已。
倘若方才他再委婉一些,或許還有的商量,可是現在……
然而就在他這般懊惱的時候,葉千塵已然有了怒氣,當即就道:“這什么這?怎么,你是鐵了心要將本王擋在這城外嗎?”
話落,他直接就伸出了手。
而身后的五千天衛見此,頓時又拔出了戰刀,剎那間就變得殺氣騰騰。
見此朱彪大驚,急忙就就解釋道:“王爺恕罪,末將非是此意!只是如今已過了子時長安城宵禁,未得陛下和齊王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開城門,這是規矩!”
“況且……”
說著,朱彪又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那五千天衛繼續道:“朝廷有規矩,戍邊將領回京述職,所帶親衛最多不可超過五十人!”
“而王爺您地位尊崇,雖不能以尋常將領看待,但以朝廷的意思您所帶之人也不能超過三百!”
話落,朱彪的額頭忍不住又滲出了冷汗。
“哼,規矩?”
“你不過一個巡防營統領,也敢拿規矩壓本王?”
聽著朱彪的話,葉千塵冷笑道。
“末將不敢!只是職責所在,末將不敢違令!”
朱彪慌道。
“哈哈哈,好一個不敢啊!以本王看,你就很是敢啊!”
“說起來,本王這一路走來也經過不少城池了,然而敢這么跟本王說話的,你卻還是第三個!”
哈哈一聲,葉千塵當即冷笑道,而待笑完,他就輕輕招了招手。
身后的楊遜見狀,會意的就將令人將一人一馬趕了過來,隨后手中長槍一挑就將那馬上的人挑到了葉千塵身前。
那也是一個身穿鎧甲的人,不過此刻的他不僅十分的狼狽,而且還被五花大綁了個嚴嚴實實的,竟正是那朔州將軍周炳德。
周炳德自被葉千塵在銅馬關擒下后就一直帶在身邊,而且這一路疾馳也都是將他捆綁放在馬上。
數千里的路程,若非每次休息葉千塵都動用手段吊著他的命,恐怕原本就重傷的他早就被顛簸死了。
甚至于在方才,他都還一直昏迷著,直到被楊遜一槍挑落重重的砸在了葉千塵的身前,這才將他給摔的醒了過來。
而他醒過來后,第一時間先是吐了一口血,隨后待看清了這里已然是長安城后。
那幾日前還威風囂張的周炳德突然就嗚咽著哭了起來,甚至一邊哭還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著。
因為這一路顛簸,他感覺身上的骨頭都要被整散架了,著實是比了死了還要難受。
然而他哭著哭著,就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待又掙扎著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城門后,心生絕望的他竟是雙眼一翻就又暈過去了。
葉千塵冷漠,輕輕瞥了一眼周炳德后,抬頭就看向了朱彪,問道:“朱彪,你可認得他?”
朱彪沉默,額頭上的汗珠如米粒一般的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