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芳州抬起眼瞳,冷眼瞥著眼前的仇敵,懷中,恨水之槍鏗鏘而鳴。
在那一只手掌的握持之下,槍鋒自地上橫過,劃出了一條筆直的界限,從視線的盡頭,延伸到了另一頭。
宛如無形的鐵壁拔地而起那樣。
我們之間的仗還沒有開始打呢。
他平靜的命令:
——所以,你們得回去。
愛德華皺眉,手中的塔羅牌投影再度浮現,揚聲質問:應芳州,你以——
轟!
話音未落,耀眼的電光便筆直的向前。
撼動魂魄的雷鳴擴散,將空氣撕裂,蹂躪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而云中君的雷槍,已經撲面而至。
或者,干脆一點……
應芳州咧嘴,在仇敵耳邊低語:死在這里!
那一瞬間,愛德華只來得及翻手,捧出了一盞金杯,拋向了眼前的雷光,漫天的雷光化為瀑布,灌入其中,卻看不見溢出,其中仿佛深不見底。
緊接著,寶劍一般的輪廓從他的手中浮現,儼然是剛剛耀眼的雷霆所鑄就,向著應芳州拋出,可是卻只惹來了一聲嗤笑。
雷霆盡數轟擊在了應芳州的身上,只是令絲毫無法造成任何的損傷,緊接著,經過三度純化的雷光便已經從槍刃之上浮現,刺出!
在那一槍之下,愛德華毫無抵抗之力的蒸發為了飛灰。
可剛剛所爭取到的一瞬間,已經讓他有所預備。很快,他的身體再度從遠方浮現重組,可手中涌動的塔羅牌卻已經少了一張。
只是一個照面,就折損了愚者。
他的神情陰沉起來:你以為誰都會讓著你么,老東西,不要太放肆!
那就來殺了我啊。
應芳州拖曳著雷霆之槍,步步踏前,毫不在意,那籠罩在層層電光之中的身軀已經肉眼難以窺見。
可那一張面孔上的獰笑,卻如此清晰:讓我看看,你們這幫廢物……從地獄里漲了多少本事!
彈指間,漫天雷霆灑下,云中君已經化為無窮盡的殘影,向著愛德華沖出。
隱者、節制和星辰的輝光接連不斷的浮現,此刻雪原之上的世界好像驟然顛倒,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離奇的失重感。
萬物彼此分離,而愛德華的身影在一瞬消失無蹤,再度出現時,燦爛燃燒的光焰已經從他的周身噴薄而出!
凝固者和云中君之間的斗爭在這瞬間開始。
恐怖的余波席卷,再無其他人的容身之所。
可在那之前,便有瑰麗的閃光籠罩著其余的人,裹著他們再度飛回了城堡之中。
死寂里,眾人面面相覷。
剛剛哪怕只是短短的瞬間,來自云中君的殺意卻如刀一樣,深深的刺入了他們的靈魂,令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為之顫栗。
那幾乎凝結成實質的仇恨和猙獰……
究竟哪邊才是凝固者啊。
季山孤捂住臉,在抽搐的指縫間,冷汗無聲的流下。
不止是驚恐與云中君的破壞,而是來自于矩陣的反饋……那城堡之外,風雪中漸漸浮現的猙獰輪廓。
大地在轟鳴。
自龐然大物的踐踏之下。
莊嚴的光輪自層層的風雪之中亮起,浩蕩的圣歌奏響在這凍結的天地之間。
敵人,已經近在咫尺!
在那一瞬間,凝固者們互相看了一眼,神情中浮現出了來自地獄的兇狠和戾氣。
絕沒有可能坐以待斃——
喚醒巨象!
季山孤握緊拳頭,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他們想要戰爭……那就給他們戰爭!
矩陣轟鳴,熔爐之中所締造的災厄咆哮著。
自風雪之中凝聚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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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下本的么
貝希摩斯的頭頂,槐詩眺望著遠方云層中不斷落下的云層,無奈的嘆氣:你怎么就一個人先上去開怪了
抱怨歸抱怨,但他哪里還能不了解應芳州。
看到黃金黎明要從自己眼睛前面跑路,他能坐得住才有鬼呢!
此刻,那風雪中的城堡已經近在咫尺。
在聳動的雪地之下,一只只尸鬼破開了囊泡,迅速的鉆出,饑渴的嘶鳴著,在號角聲的命令下,匯聚為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潮水,向著襲擊者涌動而來。
而就在巨獸之上。
槐詩吹了聲口哨,抬起手,拍了拍破狗的腦袋。
來,給他們整個活兒!
巨獸不滿的晃了一下腦袋,甩不掉這個煩人的家伙,便翻了個白眼。
然后……
貝希摩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