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許子陵遲遲沒有現身,他的兩個干兒子趕緊過來請安。
門虛掩著……
"干爹,時候不早了,該去伺候皇后娘娘用早膳了。"小虎子恭恭敬敬跪在門外,恭聲說道。
那姿態,如同奴才拜見主人,無法形容的卑微。
要知道,他的干爹,也就是許子陵,不但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還是尚膳監的總領事,官居四品的提督太監,權勢大著呢。
卻遲遲無人應答。
"小虎子,怎么有股難聞的氣味"旁邊的小福貴眉頭一皺,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房內有刺鼻的渾濁氣味撲面而來。
"是有股怪味兒。"小虎子遲疑了一會兒,再朝屋內喊了幾嗓子干爹。
"嗬……嗬嗬……嗬嗬……"
房內,忽然傳來幾聲怪響,像哭又像是在笑,又像是莫名的低語。
"干爹,我進來了。"小虎子聽到有回應,便抬手輕輕推開門。
吱……
門發出倒酸牙的聲音。
門一開,小虎子便感覺到一股陰寒氣息擴散過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濃烈的血腥味忽的一下沖出來。
兩個年輕太監神色一變,互望一眼,不約而同伸頭張望了下房內。
這一看!
霎時,他們像是被定住一樣,渾身猛地僵挺,石化在了原地。
只有一雙眼眶在持續不斷放大。
須臾之后,小虎子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止不住哇哇作嘔,臉色迅速蒼白起來。
"干爹!"小福貴更不濟,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房間里的一張椅子上,許子陵端端正正坐著。
只是,此刻的他,無比凄慘。
脖子以下每一寸肉都被剝下來,剩下一個完整的骨頭架子。
此情此景,說是千刀萬剮、剝皮削骨,也不過如此。
比凌遲還要慘!
詭異的是,許子陵居然還活著,渾身血肉雖然剝個干凈,卻完美的避開了大動脈血管,骨頭架內部的臟器一目了然,那顆暴露在外的心臟,依然在砰砰砰跳個不停。
脖子以上,許子陵面部完好。
只是……兩顆眼珠子被活生生挖走,流下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一地都是血。
家具、墻上,灑滿了混合著細碎的肉糜的血漿。
就是這樣血腥恐怖的畫面,差點把小虎子和小福貴嚇得魂飛天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數個時辰后,許子陵方才在難以想象的極度痛苦中死去。
臨死之前,他口中時而發出含糊的嗬嗬聲,時而喊出一個清晰的,卻讓人諱莫如深的稱呼。
"賢貴妃!"
……
皇后宮中。
十一位妃嬪悉數來到。
燕皇初登大寶,還未來得及擴充后宮,這些妃嬪全是他登基之前娶的,此前還賜死了四個,對于一位帝皇而,其實并不是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