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再次無語。
見她臉上笑瞇瞇的,好像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他又道:正是為了蔡祁才去的。
哦
傅九衢摸了摸三念的腦袋,將自己去錦莊的目的告訴她,又笑道:說來這也是你惹的禍事,給曹漪蘭出的什么餿主意……
辛夷:為何說是餿主意
傅九衢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你也不怕當真把他們夫妻拆散了,到那時………
辛夷看他皺起的眉頭,覺得廣陵郡王這陳腐的觀念有必要接受一下新思想了。
真拆散了,那也是他二人夫妻緣分盡了。到那時,曹大姑娘可以再找一個疼愛她的夫婿,從此琴瑟和鳴,豈不美哉以曹府的地位,郡王該不會以為這是什么難事吧畢竟她姨母二婚都可以嫁當朝皇帝,曹大姑娘改嫁,不就是小事一樁嗎就算有人說三道四,說什么二婚娘子,也總比跟著個狂蜂浪蝶,成日里受氣要好過得多吧
……越說越不像話了。傅九衢沉下聲音,怎可拿圣人和官家說事
打個比方而已。
辛夷并不認真和傅九衢計較去錦莊的事情,說這么多,無非給他敲個警鐘而已。
不過我預感到,曹大姑娘可能又要給我捎銀子來了。
她轉頭便問:大相國寺的來信,你有兩天沒給我了吧
傅九衢目光一掃,看著涼棚上滴落成串的雨水。
眼下各方都在查你底細,恨不得掘地三尺。這兩日,我們謹慎一些。
好。辛夷把盤子往傅九衢身邊挪了挪,餓了就吃吧。
三念方才看兩個人嚴肅地談話,不敢插嘴,如今見辛夷恢復了輕松的笑容,臉上并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松口氣來,乖巧地站著幫傅九衢布菜,還像個大小人似的,語重心長地告誡他。
傅叔,往后你不要再去那種地方,惹娘生氣了。這一回她原諒你,保不準下回她就不肯原諒,那樣我就沒有娘了。
傅九衢皺眉,你叫她什么
噓,這是秘密。三念吐了吐舌頭,看辛夷一眼,不好意思地湊近傅九衢,認真地道:她已經答應我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可以管她叫娘……
傅九衢抬抬眉,是嗎
嗯。三念又看了看辛夷,以為她看不見,又對傅九衢咬耳朵,語重心長,方才我在她的面前,替你說了好多好多好多的好話。傅叔,你這個娘子得來可不易了呢,你要惜福……
傅九衢:……
這孩子,跟個人精似的。
行。多謝三姑娘指教。
三念這才滿意地笑起來,朝他眨眨眼,又坐到辛夷的旁邊,很是乖巧地道:
娘的眼睛看不見,我替她布菜,傅叔,你是大人了,你自己用膳哦。
傅九衢揚揚眉梢,視線不經意與辛夷對上。
兩人相視一笑。有種合起伙來騙孩子的負罪感。
這頓飯用得很是愉快,傅九衢從來沒有吃過那樣辣的油潑兔,沒吃過那么辣的小青瓜,白皙的面孔很快就染上了幾分紅潤。
吃飽喝足,他像個慵懶的大貓似的,躺在涼棚下,聽著雨聲和辛夷說話,辛夷亦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他。
沒有緊張,沒有急切,只有秋高云靜般的悠閑。
辛夷覺得這樣的日子美好得不太真實。再這么待下去,她大概會變懶,不想再動彈,甚至失去對困難的征服心……也就是俗稱的躺平。
雨停了。
夏季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
暴雨驟停,庭院如同洗過的一般,極是清新。
傅九衢:我從來沒有這般急切地等待過一個日子……
辛夷抱著三念,側目看他一眼。
你覺得八月初十,會順利嗎
會。傅九衢抬頭看天,天塌下來,婚禮也會如期舉行。
辛夷雙手環住三念,腦袋慵懶地靠在小姑娘的后背上,目光軟軟地盯著傅九衢。
霜容俊眸,蠱惑人心。
他本不是輕狂之人,說出來的話,便一定會做到。可她想到這是一場原劇情里從來不曾出現過的婚禮和已經遠離了主線的局面,內心免不了會有隱隱的擔憂。
但無懼。
我信。
傅九衢伸出手,與她交握。
兩個人視線相纏,在雨后微涼的空氣里,溫暖的糾纏,像那墻角含苞欲放的月季,濕濡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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