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長發也救不了他們的臉。
可惜,他一定會死。
沈長官。
哪怕行動受制于人,控夏也淡著一張臉,還對他輕輕頷首,十分有禮貌。
控夏觀察到他的眉毛小幅度地往上挑了挑。
下一秒,沈禮聿張口,問:你認識我這很奇怪嗎控夏疑惑地歪歪頭,我又不是什么只知道殺.人的機器人,更何況,沈長官在聯盟里頗負美名,不知道才奇怪吧。
沈禮聿顯然明白,控夏口中的美名代表什么,十分輕巧地跳了話題,誰讓你來殺我的,不對。
他搖搖頭,你只聽一個人的話。
那我換個問題,沈禮聿好整以暇地問,你是故意的嗎故意中招。
控夏在他話音剛落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欺壓上去,小臂頂著他的脖頸,用了力,不一會,沈禮聿的臉變得通紅起來。
沈禮聿用力抓緊手下布料,克制住自己想要掙扎的沖動。
他就知道,對方果然是裝的。
咳……沈禮聿在喘氣的間隙吐出只片語,我……我是想,跟你,說……控夏松了手勁,讓他能夠說連貫。
你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嗎在這座城市里。
控夏歪歪頭,及頰的黑色短發垂落,些許掃在沈禮聿臉上。
沈禮聿臉色更紅,卻沒有在意這個。
垃圾場沒有小孩的身影了。
那又怎么樣控夏嗤笑一聲,手上力氣加大,這就是你刻意露了破綻,還給我注射藥劑的原因未免太愚蠢。
咳咳,咳咳!沈禮聿雙手舉起,作投降狀。
我說正經的。
他直直對上控夏的眼,……你知道聯盟的50e計劃嗎拇指無意識地摩挲他脖頸側邊,鼓動的血管一跳一跳,控夏險些就要用力了。
她收回心神,疑問一聲:哦聯盟最高層的秘密計劃——通過養育非常怪物,以達到減少城內半數人的目的。
自從末日來臨,城外所有土地和海洋都被污染,不能居住,所以城內居住的就是當初最后一批人類。
也才10萬人左右。
這座城市堪堪運轉15年,還在發育的時間,尚未成熟。
靜謐。
沈禮聿心跳突突的,下意識偏了眼。
……一派胡。
控夏冷淡道,當初你是因為什么被救起來的,這么快就忘了么說罷,她耐心耗盡,手掌蓋住他的眼睛,右手稍稍往旁邊一扭。
男人脖頸處發出一聲微妙的悶響,沒了聲息。
控夏移開手掌,那下面蓋著的一雙眼正死死盯著她。
她內心毫無波瀾,草草掃過他的眼皮,總算瞑目。
-他死了銀發的中年男人問。
控夏點頭,并不想在這里多待。
看中年男人并沒有多的意思,她不再等待,腳步一錯就要走。
——等等。
怎么,還有誰要殺。
控夏沒有轉頭。
后面遲遲未傳來聲響,她不耐地轉身。
那個平民死之前……算了。
控夏看著銀發男人捏捏眉心,朝她揮揮手,你走吧。
沈禮聿意外死亡的消息在這座不大的城市里被反復提起。
有人說他得罪了聯盟高層,是被尋仇的;有人反駁說他是聯盟里唯一一個平民長官,死了只會引起貧民動蕩,所以不可能是聯盟高層下的手;也有人煞有其事的說他是被吊燈砸死的,血濺了滿天花板,好像親眼看見似的。
控夏站在窗邊,俯瞰底下算得上浩大的隊伍。
他們舉著報道上沈禮聿死狀的照片,在寂靜的街上緩慢前行。
《玫瑰法案》規定,非特殊時期,不允許任何人在公共場合發出超過三十分貝的聲音。
控夏被隊伍邊緣吸引了視線,在靠近下水道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處的人群變得很疏松,在……慢慢減少。
啊!驚叫尚未出口,人已經在控夏眼前消失。
控夏皺眉,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那處。
怎么回事她直接從窗前翻身下去,貼著墻根順到下水道前。
人群早就離開了這里,卻也沒留下什么蹤跡。
就連剛才消失的人也沒有痕跡。
控夏蹲下,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輕撫地面,是一片濕潤。
現在仍然下著雨,雨絲流著風的方向,一滴一滴融入臭水溝里,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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