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呼……終于松開了一些。
童冉又調整了下紗布的位置,一抬頭,對上一雙水汪汪的眼。
眼尾耷拉著,泛著點點粉,像是盛滿了委屈。
她一怔,下意識問道:“怎么了?”
“你都沒給我送過生日禮物。”茍少眨巴著他那雙看石頭都情深的眼,語氣可憐地說道。
“……”
她想像往常那樣,口吻淡漠地說,以他們的關系,不應該深入參與到對方的私生活中去。
可此情此景,根本說不出口。
猶豫了半天,委婉道:“不是也送過你東西么。”
“那不一樣啊,那是你不愿欠我人情才禮尚往來的,送的還都是些什么銀行發售的紀念金幣,每次都送一枚兩枚的,你自己看看像什么……”
聽著句句譴責,童冉心中升不過意。
她解釋道:“金幣保值。”
要是送領帶啊手表啊之類的,她怕等分開后,那些東西最終的歸宿會是垃圾桶。
而金子就不一樣了。
哪怕再有錢,也不會把它們扔掉。
“我要保值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兩個字滑到嘴邊,又吞吞吐吐地咽了下去。
向來在百花叢中自由穿梭的茍少,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小心翼翼。
要是別的姑娘,他表白也就表白了,就算不成功也可以死纏爛打,何況他開局就有百分之五十的信心。
但對方是童冉。
這女人對自己有多冷淡,多無所謂,他一直看在眼里。
從前不在意,那是因為反正是床伴關系,走腎不走心,只要愿意躺下就行。
可現在……
他一直覺得,成年的身體和心可以分開,這樣很好。
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非常痛恨這種存在。
“沒什么。”他落寞地垂下腦袋,喃喃道,“之前可以不算,反正今年我過生日,你一定要給我送禮物,要是親自去挑選的……不準是金幣。”
童冉想了想,鄭重點頭:“嗯。”
到時候,他大概已經確定了結婚對象,就當做,是祝福的禮物吧。
茍子鑫渾然不知兩人的想法隔了十萬八千里遠,得到女人的承諾,他十分高興,想著那個師兄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個生日祝福么,他也會有的。
既然還沒登堂入室,就說明兩人并沒有多大進展。
何況要說親近,不管怎么樣,過去一年多的床伴不是白做的。
他絕對略勝一籌。
“你繼續回屋好好休息吧,放心,我會收拾干凈這里,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嗎?”
童冉捂著沉甸甸的胃,搖了搖頭:“到時候簡單點就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不麻煩你了。”
“好,我明白了。”茍子鑫裝作沒聽見最后一句話,挽起衣袖往餐桌走去。
不過,等人一進臥室,他就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到哪了?嗯?門口了?好。”
他躡手躡腳地打開大門,一個保潔模樣的人躋身進來。
“里面人睡了,動作輕點。”茍子鑫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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