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折磨自己。
"你們在說什么呢說這么久,也不過來吃飯。"云崢扔下碗筷,抬眼看向院墻邊的兩人,緩步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直直望著沈雨燃。
"世子。"她溫聲道。
他千里迢迢趕過來救她,于情于理,都不能一直躲著他。
傅溫書見狀,往旁邊走去:"我先去吃東西。"
云崢站到她的身邊。
沈雨燃問:"那匹白馬是你的"
"嗯。"云崢點頭。
他騎的這匹白馬是突厥馬,身形高大,鬃毛飄逸,看起來十分瀟灑。
沈雨燃徑直往院外走去,站在白馬的旁邊。
"你真的不想學騎馬"云崢問。
她想學騎馬,不是在這里學,也不是要讓云崢來教。
沈雨燃岔開話題:"世子,多謝你舍命前來相救。"
云崢聽著她這番客氣的話,心中沉悶,卻又拿她沒轍。
"我在京城里閑得發慌,所以才過來,不必道謝。"
他那身白衣,染血之后實在刺眼。
昨夜拼殺過后,他甚至還來不及換身衣服。
"世子受傷沒有"
"那些嘍啰傷不了我。"
"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云崢見她始終垂眸,沒有看他,心中微微刺痛。
"上次你說,往后還理我,是不是在騙我"
她的確騙他的。
花會上他說了那么多肺腑之,她拒絕了他,卻不忍心多說狠話。
云崢的白馬緩緩踱步,輕輕搖晃著脖子蹭了蹭她的手臂
鬃毛很柔軟,蹭得沈雨燃的頸窩很癢。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白馬的頭。
"它喜歡你。"云崢輕聲道,"很喜歡。"
沈雨燃的手指有些僵硬,不敢回頭看他。
白馬忽而打了個響鼻,沈雨燃往后退了一步。
云崢拉起馬的韁繩,讓馬安靜了下來。
"別怕,它跟了我兩年多了,性情很溫順,不會亂蹦亂跳。"
沈雨燃沉默地點了下頭。
"你把它留下吧。"云崢忽而道,"初學騎馬的人,正缺這樣已經馴化的馬。"
"我怎么能要世子的馬"
"我知道你想學騎馬。只是,你不會讓我教你。"
沈雨燃沒有說話。
"留下這馬,我就死心了。"
"真的"
云崢眸色一沉,露出一個艱難的笑意。
若是她沒問這兩個字,或許死不了心。她都這樣問了,不死心又能如何
云崢把韁繩遞到她手上。
"沈雨燃,你自己保重。"
"也請世子保重。"
云崢轉過身,順手在旁邊拉了匹馬,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白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離開,有些焦躁不安地動了起來,沈雨燃學著云崢的模樣,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摸著它的鬃毛,果然慢慢安靜了下來。
暗風和暗月站在院墻旁邊,看著云崢騎馬離去,稍稍松了口氣。
昨夜荒山上那一地的尸體,著實令人震驚。如果可以,他們不希望跟云崢交手。
走了就好,走了主子和沈姑娘就太平了。
不過——
暗雪轉頭看向暗風:"云世子騎走的,是不是主子的汗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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