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峰看著周小雪的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后,杜玉峰輕輕地吻了下去。周小雪熱烈的回應著杜玉峰的吻,直到杜玉峰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周小雪像受驚了一樣,從杜玉峰的懷里跳了出來。杜玉峰看了一下手機,是李青打來。連忙掛斷,回了一條信息道:我沒事,現在正有事情,晚點和你說。李青秒回道:好!杜玉峰收了手機,看到周小雪已經往前走了幾步,精神比剛才好了許多。杜玉峰上前,攬著周小雪的腰。周小雪全身一緊,往邊上移開半步。杜玉峰只好把手收了回來,拉開一點距離道:"接下來,怎么辦"周小雪苦笑道:"還能怎么辦"周小雪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道:"太陽還是會升起,每一天,還是會如期而至。""生活,始終還是會向前,對吧。"杜玉峰點了點頭道:"我一直都在!"周小雪側轉過頭看著杜玉峰道:"相比郝兵,你才是那個該被抓起來的人。"杜玉峰喊冤道:"天啊,我可不敢殺人。"周小雪道:"你不敢嗎"杜玉峰心里一突,真不敢嗎"不敢!"周小雪冷道:"這么說,郝兵比你還好一些。""至少郝兵肯為我走出這一步。"杜玉峰有點兒生氣了,"說了,他不是為了你。""他要是百分百為了你,我二話不說,從此不再騷擾你。""讓你為他守身如玉。""可是,我十分肯定,他肯定不僅僅是為了你。""你當時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郝兵就感覺我壓了他一頭。""你這么漂亮,喜歡你的人,又豈止我一個""郝兵的壓力,并不完全來自于我。還來自于其它比他更優秀的人。""他的壓力來自于他的不自信,來自于他對權勢的片面認知。""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也說明了,他沒有看懂你。""他把你看成,一個只欣賞權勢的女人。"周小雪看著杜玉峰道:"好像你很懂我的樣子"杜玉峰道:"我雖然也不是十分的懂你。""可是,我至少知道,你是有正義感的,對強權是反感的。""甚至,你內心深處,還是排斥權力。""要知道,我那頓打,可不是白捱的。""那可是用差點犧牲我后半生的性福為代價,換來的血淋淋教訓。"周小雪臉一紅道:"當時就該再用點力,免得你禍害別人。"杜玉峰嬉皮笑臉地道:"不就是禍害過你,還能有哪個別人!"周小雪突然覺得此時和杜玉峰‘打情罵俏’的很不合適。于是,趕緊再遠離幾步,走開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著。"杜玉峰便立刻站住了。周小雪的心結,應該梳理通了。杜玉峰覺得今天就適可而止吧。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才能抹去的。今天這事發生的太倉促,饒是周小雪這樣,天天處理意外的人。也有點兒措手不及。杜玉峰剛才也是擔心,周小雪一時念頭轉不過來。現在,看樣子,周小雪已經過了最初的那種執念。杜玉峰道:"晚一點,我就回天安集團了。""今天周五,市里要開常委會。""哎,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常委會估計又要多討論兩個議題了。""你要有什么事情找我,就給我電話。""我一直都在!"周小雪已經走遠了,"我找你干嘛你該忙,就忙你的去。"杜玉峰轉身離開花徑,并沒有回鴻賓樓,而是找到阿東,一起返回天安集團。忙了一晚上,杜玉峰也是有點累。稍稍休息了一個小時,便又進入工作狀態。到了中午,常委會上通過了杜玉峰提交的拆解方案。這是一個好消息。原本,這種方案,是上不了市常委會的。如果不上常委會,一旦犯了錯,那就是杜玉峰一個人的錯。可是,現在上了常委會,再出現什么問題。就是市里整個決策體系的錯。雖然杜玉峰的干系也脫不了,卻不可能出現墻倒眾人推的局面。其實,這也是吳若蘭對杜玉峰的保護。杜玉峰當然可以感受得到。因此,在天安的實務中,杜玉峰肯定是全力以赴的。到了中午,工作組傳來一個新的消息。胡柄南失蹤了。方慶元也不知道胡柄南去了哪兒。這事,透著極度的詭異。事情,不可能這么湊巧。眼看著工作組的進展又陷入了僵局。程三業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也不知道程三業在病房中,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了郝兵給他下毒的事情。并且,讓他知道了幕后的主使人,是方慶元。程三業立刻做出了反應。他要求立即出院,回到了百樂會。程三業現在并不是嫌疑人,反而是爆炸案的受害人。警方也不好扣留程三來在醫院里待著。程三業是周五早上提出出院的,真正出院回到百樂會,是周五的中午。結果,晚上不到,工作組就收到了一個匿名的包裹。包裹里有一些文件材料,以及照片資料。所有的材料,都是奔著方慶元來的。工作組以極快的速度,整理了材料,并且推敲材料的真實性。推敲下來,這些材料并非捕風捉影,涉及到人和事,都是確有其人,確有其事的。當然,如果要想證實這些材料上的內容,是否都與方慶元有關,也肯定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徐一鴻整理完這些材料后,立即決定,回省里匯報一下。事情越來越不受控了,徐一鴻感覺壓力山大的同時,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機會。是他晉升的一個機會。如果工作組能在洪州放一個大衛星,那代表他這個組長的能力很強。之前,徐一鴻理解省里的意圖是:工作組下來,只是做個樣子,把壓力給到市里,就算是完成任務。現在,徐一鴻有了不同的想法。機會已經擺在了眼前。事情,已經大到可以讓省里的每位大佬都上心的地步。原本走過場的任務,變成他表現和證明能力的時機。他還不抓緊,搞點動作出來,那就是白瞎了他來洪州一趟了。徐一鴻這一態度上的轉變,立刻就讓整個工作組的運作能力,提高了許多。到了周六中午的時候,徐一鴻就已經帶了省紀委的人員,回到了洪州。緊接著,周六下午,方慶元被省紀委的人,從家里帶走了。頓時,洪州的天,似乎都陰沉了許多。冬意愈來愈強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