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柳佳偉憋在心里,已經很長時間了,根本沒機會對外說,直到今天,宋思銘問起。
“怪不得丁向前會得抑郁癥。”
宋思銘喃喃說道。
明明就是一次正常的正義的報道,卻被誣陷敲詐勒索,被同事質疑,被領導質疑,連工作都丟了。
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誰都會想不開。
“抑郁癥……”
抑郁癥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電話那頭柳佳偉猶豫了片刻,問宋思銘:“宋書記,你是不是要為丁記者昭雪平反?”
“如果丁向前真是被冤枉的,那我肯定要為他昭雪平反。”
宋思銘說道。
盡管,徐承運只是讓他幫著打探消息,但是,徐承運畢竟遠在甘西,就算都了解清楚了,有些事辦起來也不方便。
還不如由他代勞。
“丁記者的事,一環套著一環,最后,丁記者自己也簽了認罪書,道歉書,想昭雪平反可不是那么容易。”
柳佳偉提醒宋思銘。
所謂一環套著一環,是指這件事參與的人很多,已經形成攻守聯盟,哪怕是上級部門的調查組下來,也不見得能查出問題。
更何況是宋思銘個人。
“有些事,不管容易還是困難,都要做。”
宋思銘也明白其中的難度。
凡事都得講證據,說丁向前是被冤枉的,得拿出丁向前被冤枉的證據,這個證據肯定不好找,單靠他個人的力量,更是水杯車薪。
“宋書記,冒昧地問一句,你和這位丁記者……”
柳佳偉懷疑宋思銘和丁向前存在親近的關系,而非正義感爆棚。
“我沒見過丁記者,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學生,我那朋友不在江北,就托我打聽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
宋思銘實事求是地回答道。
“如果這樣的話,宋書記你把相關情況反饋回去就可以了。”
柳佳偉說道。
“我如果就這樣反饋回去,事情可能會鬧得更大。”
宋思銘對柳佳偉說道。
盡管,徐承運遠在甘西,有些事辦起來不方便,但是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省長秘書所能調動的資源。
依照宋思銘的判斷,確認真相后,徐承運最有可能,借助輿論,翻轉這件事,到時候丟人的就不只是絡寧縣或者登津市了,而是整個江北省。
丁向前是洪都省的記者,江北的警察,把于向前從洪都抓到江北,關了三個月,屬于標準的“遠洋捕撈”。
這種“遠洋捕撈”,是非常拉仇恨的。
之前,湖東警方,從江北大學,把江北大學反映污染問題的學生抓走,一經曝光,就成了全網熱議的事件。
搞得湖東省官方非常被動。
宋思銘不希望今日的江北省,成為昔日的湖東省。
“鬧得更大……”
丁向前敏感地抓住了宋思銘的這一措辭。
他從老師,到校長,到教育局局長,再到副縣長,情商和智商肯定是夠的。
很明顯,宋思銘口中的那位朋友,就不是一般人,宋思銘想自己處理這件事,反而是為了控制事態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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