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京師中的胡商有多么富裕,你也是知道的。那些西域的胡商,大食的香料商人,條支的珠寶商人,每年不遠萬里來到大唐,他們身上都帶有巨量的財富。大伯想過沒有,這么多的商人往來不絕,每天在這條商道上流通的財富那得有多么龐大?”
“這……”
王亙一下子沉默了。大唐朝廷對于這條西行之路有多么重視,這一點王亙比王沖還要清楚。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完全就是圣皇的授意。
在中土大唐,朝廷內外,還沒有人敢于質疑圣皇的決定。
這也是這條商道一直能暢通無阻的原因。
而且,有一點王沖說的沒錯,這條西行之路確實極端的富庶,每天流淌在上面的財富,就連朝廷主管財務的戶部都難以計算,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所以沖兒你的意思,是想要從這條商路上攫取利益?”
“嗯!”
王沖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深邃,神情中透出一股思慮深遠的神色。
“可是,這樣根本沒有用。東西貿易,那些胡商做的是獨門的生意,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插手的。以往的時候,絲綢之路開通,覬覦這條商路的世家大族,王公貴戚不在少數,就連皇室的皇子們都想摻上一手。但是后來很快發現,西域、大食、條支的語我們根本不通,而且夷狄的語,唐人也不屑去學習,再加上,大食、條支相隔萬里,所去太遠,一路艱辛,又對于那里的環境不熟,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可以參合進去。京師里的那些大世家,大貴族,也是嘗試了幾次失敗之后,才徹底的放棄了心思。”
“沖兒,并不是我想否認你。你的想法挺好。但是實際操作不太可行。”
說到最后,王亙搖了搖頭,看著王沖,流露出一絲憂慮。王沖能夠想到利用西行的絲綢之路,而且想要是覬覦其中的野心,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
不過,他顯然還是把這一切看得太簡單了。
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分一杯羹,大唐立國這么多年,京師里,那么多的王公權貴早就把其中的利潤瓜分干凈了,又怎么可能輪到王家,輪到現在。
西南大戰,王沖確實展露了不俗的兵道才華。但是,兵道和商道畢竟不同,就算是王沖,看起來也不可能同時精于兩道。
“呵呵,大伯,你誤會了。”
王沖聞反笑了起來。
“我并不是要插足絲綢、香料、珠寶的生意,進入大食、條支售賣。西行之路,一萬余里,一年也只能做那么一兩趟生意,資金回轉的時間太長了。”
“資金回轉?”
王亙眼中掠過一抹詫異的神色,但很快就回味過來。對于自家侄兒的“語出驚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那句“誰笑到最后,誰笑得最好”,在京師里早已是人盡皆知。
“如果不插足這些生意,那你想做什么?”
這回王亙真的是有些糊涂了。西行之路最賺錢的就是絲綢、珠寶、香料……,如果不插足這個,又憑什么賺錢。
這個侄兒,王亙是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哈哈,當然是建一座城池在那里,賺取那些商人的利潤了!”
王沖笑著,半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茶水四濺,砸在了大唐版圖上,代表絲綢之路的地方。這一招出人意表,王亙怔怔的看著那張大唐版圖上多出來的杯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大伯!”
王沖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西行之路利潤豐厚,但路途遙遠,所謂夜長夢多,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西行路上盜匪橫行,再加上地形復雜,所以朝廷屢禁不止,多次禁止也是無功而返。”
“而之前因為海德拉巴礦石,我命令李嗣業將絲綢之路上最大的盜匪黑龍幫剿滅。但黑龍幫也只是其中一,在之前還有裴龍幫,黑炎幫……,而以后也會有其他的幫派。只要有利潤,這種情況就會屢禁不絕。”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座城池在西行的路上,所有商旅都能在這里得到保護,得到補給。那么他們愿不愿意來?而西行的商旅,每一支都是一只巨大的商隊,幾百號人,甚至上千號人,這么多人每停留一日,都是不小的花費。如果可以讓他們免費在這里買賣東西,會不會有人愿意來販賣經營?西行的商人在這方面可是相當大方的。”
“而一旦這些人聚集多了,那時侯再收取租稅,大伯以為,那樣的城池會怎么樣呢?畢竟,這可是獨門的生意呢!”
王沖回頭微笑著回頭看著自己的大伯王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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