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時不虞走過來,仍是一如既往的大步流星:"我以后都得這般裝扮嗎"
十安內心里覺得這樣裝扮挺好,但聽她語氣就知道她不愿,便順著她的意道:"進京后姑娘只需稍做改變即可。"
時不虞放心了,她不樂意把時間浪費在裝扮上,還不如多睡半個時辰。
一行沒在豐饒縣多做耽擱,時不虞主仆改坐馬車前往,走得就慢了許多,將近午時才到京城。
時不虞撩起窗簾看著那長長的隊伍皺眉:"這得多久才進得了城"
十安本策馬走在前邊,聽到她的聲音調轉馬頭回來:"我讓人前去交涉了,長居京城的不必這般排隊。"
時不虞一聽就明白了,長住京城的人嫌疑確實沒那么大。
果然,沒等多久十安的人就回來了,時不虞放下簾子坐回去。
馬車一直駛到城門前停下,十安遞上自己的魚符,又將馬車里兩人的魚符和路引遞過去。
禁軍驗過魚符,看著路引問:"從白水縣來"
"對,主仆倆人。"不等人催,十安便輕輕敲了敲車廂。
很快,萬霞從里打開車廂門。
禁軍上前一步打量車內,確實只得兩個女人,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他又蹲下看了看車底,然后把東西遞回去揮手放行。京城各家關系盤根錯雜,誰也不知道哪家是不是就有不得了的關系,他們最清楚住在哪一片的人尤其不能得罪。
進城比預料的更順利。
時不虞又把簾子打了起來,伏在窗口上看著外邊。不止是進城,出城的隊伍同樣排著長龍。烈日炎炎,一個個曬得滿頭大汗,卻不敢有絲毫異動。
這一道道關卡,有權有勢的攔不住,有錢打點關系的攔不住,壞人攔不住,他們真正想要抓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來了他們也抓不住。真正能攔住的,只有守著規矩的小老百姓。
萬霞把簾子放下來,扶著一身懶骨頭的姑娘靠在自己身上:"太陽太曬,您避一避。"
"阿姑,我苦夏。"
"姑娘不止苦夏,您心情不好的時候,春夏秋冬都苦。"
時不虞靠著車廂去了。
***
宅中門大開,則領著下人沿階而立,見主子遲遲不見身影,轉身走向門內陰影處的羅伯。
"算著時間,應該要到了才對。"
"進出城門會要耽擱點時間。"
則自也知道,只是不見著人心里總是著急:"公子這次沖動了。"
"不如說,公子竟然會有沖動的時候。"羅伯從陰影處走出來,背著雙手看向路的盡頭:"來公子身邊十年,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冒險行事,不知為何,我卻有些開心。這樣的公子,有些人氣了。"
則跟著公子的時間更久,豈會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公子不能沖動。"
"弦崩得太緊了會斷。"羅伯看著巷子盡頭出現的一行人,理了理衣裳走出門去。
馬車停下,十安在下邊抬高手臂。時不虞絲毫不避諱的扶著他的手臂步下馬車。
"小的(奴婢)見過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