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被請到門口時受寵若驚,腳步頓了頓才邁過門檻,抬頭看去,視線就被掛在半空的數張宣紙奪去了。上面或字,或畫,不知記錄著什么。
"坐。"
循聲看向靠著隱幾坐在書案后的時姑娘,十安走到她對面坐下,再次抬頭看那些紙張一眼,問:"這是……"
"隨手一寫。"時不虞看向他:"找我有事"
記起正事,十安拿出剛剛回家看到的消息:"自飲水稅后他又弄出個踏路稅來,再加上強行征兵,如今民怨已經不小,這于我有利。"
時不虞也說不上失望。十安的人生從始至終只有那一件事,腦子里有陰謀有詭計,有陽謀有利用,便是那層溫文爾雅的外衣,他心如綿絮般的善良,都只為達成目的。
那個位置太高了,而百姓太低了,從不在他心中,以至于他只能看得到踏路稅引起的民怨于他有利,卻看不到百姓的日子變得更加艱難。
所以她才說,計安是不是能止住頹勢,她不知道。
時不虞的沉默讓十安不解:"時姑娘,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沒有。"時不虞合上面前那本書:"這事要等時間發酵,不著急。"
十安來此本是想問問他是不是可以借機做點什么,可看時姑娘微皺的眉心,他把這個想法按了下去,說起另一件事來:"小太監來京城了。"
"安全"
"名人學子齊聚京城,每日不知多少人進出,是最容易混進來的時候。"
時不虞笑:"看樣子時家劫囚的風波已經過去,只有章相國還在勤勤懇懇找人。"
見她笑了,十安莫名就覺得心頭松了一松:"現在見見他"
"也好。"時不虞站起身來:"帶去廳堂吧。"
十安走在她身后,看了一眼離得最近的那張宣紙,幾個字落入視線:踏路稅。
值得時姑娘特意標記下來,是這踏路稅有另一層意思他沒想到,所以她才會在那時沉默
等小太監過來的時間里十安都在想,會是什么
小太監做女裝打扮,臉上干凈了,但顯然身體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被青衫扶著慢慢走著,一張秀氣的小臉瘦得只剩巴掌大。
不等他有所動作,時不虞就道:"坐著別折騰,我們這不是宮里,沒那么大規矩。阿姑,你給他找個墊子。"
萬霞給拿了個厚實的放進椅子里,小太監緊握著扶手慢慢坐下去,只是這么一小會已經滿頭細細密密的汗。
他坐著傾身行禮:"二位救命之恩,宜生沒齒難忘。"
"你名宜生"
"是,何宜生。"
時不虞輕輕點頭:"讀過書"
"五歲啟蒙,讀書八載,年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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