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李無憂說,帝都的風雪比不上漠北荒原。
可林云說帝都更冷,當時不懂,李無憂現在懂了。冷的并不是帝都風雪,是人心……
寒風冷雪中,三人身心冰涼,憤怒不已。
剛才這莫堂主,還說什么堆積的丹藥過多,不需要煉藥師入駐。
連將幾人,請進去歇歇腳都不愿意。
話還未冷,猶在耳。
可轉眼之間,就將柳月和扶光,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還要將扶光的招牌,通知全城。
簡直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枯云大師臉上,響亮而無情。
你說等幾人走遠點,再來唱這出也好。
可這前腳剛走,后腳就將扶光大師迎了進去,這讓枯云大師一張老臉往哪放!
就算是打臉,也沒必要打的如此之狠啊……
枯云大師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瞧見此幕,氣的差點暈了過去。
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嘴唇不停的哆嗦。
不行!我必須找他問個清楚……
受到莫大屈辱的枯云大師,不堪忍受,狂奔而去。
大師!
兩人叫了一聲,可枯云大師充耳不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趕緊跟上。
林云和李無憂臉色微變,展開身法,迅速跟了過去。
琳瑯閣金碧輝煌,大氣十足的殿門前,莫堂主低眉順眼,請著柳月和扶光進入琳瑯閣。
莫堂主!
一聲包含怒意,卻又強忍著的聲音,傳了過來。
莫堂主回頭看去,就見枯云臉色慘白,在夜色中有些凄涼無助的站著。
其臉上笑容,頓時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扶光轉過身來,眉頭微皺,略顯不悅。
莫堂主,你之前不是和我說,琳瑯閣丹藥堆積過多,暫時不需要煉藥師入駐嗎
枯云大師心有不甘的問道,他就想問個明白,憑什么!
他也是琳瑯閣客卿,就算二星煉藥師的帽子有些虛,可也是頂尖的一星煉藥師。
與琳瑯閣合作多年,有什么話不能直說的,何必這般欺辱他。
被人當場戳穿,莫堂主尷尬不已,訕訕笑道:枯云大師別誤會,我請扶光大師過來,只是敘敘舊,您可千萬別多想。
你還騙我!當我是傻子嘛,我剛剛明明就聽到了……
見這莫堂主還在欺瞞他,枯云終于忍不住,怒吼起來。
聽到什么了啦
扶光大師臉色一般,陰沉著臉,打斷對方,沉聲喝道:枯云,水平不高就好好回去提高水平,別在給丹藥殿丟人現眼。你想說什么,你非要莫堂主,說你是給沒法繪制二星靈紋的廢物才滿意
你……你……
廢物兩字,嗡的一下就在枯云腦海中炸開了,讓他如墜冰窟,渾身顫栗。一下,憋屈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什么你!沒大沒小,你搞清楚,我是前輩!若非你僥幸煉制出三枚火云丹來,在我面前屁都不算一個,叫你回丹藥殿好好修行不聽,非要我讓你滾,才滿意嗎
扶光大師也是怒了,這什么枯云,真當自己是個蔥了。
不服氣,憋著就是了。
居然當著莫堂主的面,讓他下不了臺,簡直不可理喻。
柳月淡淡的道:師傅別生氣,有些人就是骨頭賤,好話不聽,非得被人罵上一頓才舒服。跟他那徒弟一樣,就喜歡自取其辱!
賤人,你說誰呢
趕過來的林云,聞大怒,當即回罵了過去。
柳月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是說你,還有你這廢物師傅,兩師徒不是一個德行嗎你師傅喜歡自如其辱,你也一樣,居然挑戰葉流云,我看你一月之后,怎么死!
李無憂笑道:我哥叫你賤人,你還真應了,果然夠賤的。
柳月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你有種再說一聲試試,這里是帝都皇城,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林云伸手,制止李無憂繼續說下去,瞥了眼柳月道:在下的事,就不勞煩柳小姐掛念了,一月之后,自有分曉,大師我們先走吧。
枯云大師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看向莫堂主:莫堂主,當真覺得老夫只是一個廢物
眼下,已經撕破臉皮。
莫堂主也懶得去裝好人,神色冷漠的道:廢物談不上,只是比起扶光大師,還差的遠了。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琳瑯閣確實堆積了數量龐大的丹藥,但這些都要打扶光大師的名聲,才能賣出去。你自己問問自己,打你枯云的名聲,能賣出去嗎
枯云大師咬著牙,取出一枚玉牌,沉吟道:既如此,那這琳瑯閣客卿,我不當也罷!
莫堂主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當那就不當唄,琳瑯閣的財力,也真不缺沒法煉制二星靈紋的煉藥師。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您啊,打哪來就給我滾哪去吧!
話音落小,面色一寒,毫不客氣將對方手中的客卿玉牌抽了回來。
轉身笑道:扶光大師,柳月小姐,咱不跟廢物一般見識,里面請!
扶光與柳月,神情倨傲,懶得多看枯云一眼,徑直朝你走去。
滾!別待在琳瑯閣的門口,耽誤我們做生意。
門前兩名護衛,上前兩步,兇神惡煞的趕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