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軍營訓練場,旗風獵獵,穿著鎧甲,手握兵器的士兵黑壓壓一片,竟有著一二千人之多,而在這些士兵的面前,則是二百多名持劍的黑衣人。
蕭真手持小斧,凜然的站在這些黑
衣人中間,她的身邊,已然躺了無數俱尸體。
微風吹動,血腥震天,更讓人震驚的是蕭真身上散發出的殺氣,這份殺氣有別于方才的猙獰和陰狠,而是一份兇殘,如野獸的狂嘯,震撼天地。
韓夫人是怎么一回事?長空不明白,怎么突然間變成這樣了?
因為九皇子。司徒老將軍看著數千士兵后面的那一道明皇,他是看著九皇子長大的,雖看不清面貌,但他知道那是九皇子,九皇子的雙手被吊綁著,身子整個懸掛半空,明黃的長袍血跡堪堪,而他的身下,是陡峭的懸崖。
司徒呈三人也看到了。
好大膽啊,竟然這么對待九皇子。司徒呈吼道:三皇子,你給老子滾出來,滾出來。
司徒老將軍的目光落在了蕭真身上,這一刻,他能肯定蕭真的身份,她是一名上影,只屬于九皇子的上影,屬于九皇子的死士。
死士,并不是生來就忠誠的,他們有著信仰,一種堅定的,陽光的,卻也是陰暗的信仰。
明顯,對這丫頭來說,九皇子就是她的信仰。
是誰訓練的她?是怎樣的訓練竟然能讓她有如此的意志?
司徒老將軍無論怎么想,也想不出來什么時候有這樣的一位上影了。
做好準備了嗎?蕭真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報著必死的決心大開殺戒。
是。長空與藍鏡已一身的殺氣。
司徒老將軍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一個用力,匕首瞬間成為長劍,站到了蕭真的身邊,冷冷看著面前這上千人:后面的二千士兵不足為懼,他們只是那些可憐的難民而已,我們要解決的是眼前這二百多名的黑衣人。
我知道。這些人武功高強,不好對付。其中一百人交給我。還剩下一百多人,你們均分。蕭真說得云淡輕風。
丫頭,你這是尊老呢,還是看不起我老頭子?
蕭真看向老將軍,兇殘的一笑:尊老,不應該嗎?
老將軍哈哈一笑,輕輕一句:看準時機,帶走九皇子,別管我們。說著,已沖了上去。
蕭真握緊了雙拳,她功夫雖高,但她并非神人,這一個晚上,已耗盡了她太多的力氣,那些士兵沒有威脅,可這二百多名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恐怕他們已沒有力氣堅持到最后。
難道她重生一世,為的就是死在這里嗎?
當然不。一定會有轉機,只是她不知道這份轉機在何處?她能不能等到這份轉機的出現。
想到此,蕭真低罵:該死的,早知道,先烤點獵物來吃吃充充饑再說,說不定這場仗就抗過了。
一旁的長空,藍鏡,司徒呈:……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能想著吃?
天,越來越亮,陽光漸漸從山頭升起,今天是個大好天氣。只是這好天氣下面,已然血流成河。
人在天地之間是脆弱的,在高手面前是脆弱的,生命的存在,綻放的也就那么一瞬間,倒下的那一刻,一生已結束。
長空與藍鏡的身上已沾滿了鮮血,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知道什么叫殺人,什么是血腥。生命在兵刃之下,就是被踐踏的草木。
藍鏡,小心——長空一聲喝。
藍鏡轉身時,就見一名黑衣人朝他襲來,可下一刻,頭身就分家,蕭真兇殘的笑容綻放在他面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把后背露給敵人嗎?
韓夫人的身影挺拔如竹,黑白分明的眸子兇殘如野獸,但藍鏡感受到了那一份熱血中的關懷:屬下知道了。
那你呢?司徒呈的聲音在蕭真身后響起:你不也把后背露給敵人了嗎?
蕭真轉身:不是有你嗎?說著,又解決了二名黑衣人。
司徒呈愣了下,有他?她就這么信任著他?唔,被信任的滋味總是不錯的。
丫頭,救九皇子。司徒老將軍的聲音傳來。
是。蕭真看了不遠處被吊綁著的九皇子一眼,在司徒老將軍為她開路之時,迅速的竄了過去,就在她竄出數十米之時,身形驀的一頓,看向十幾米之外冷眼看著這場戰局的黑衣人。
是他,就是他方才引她朝這邊過來,速度之快,身形之健,比起他恩師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那黑衣人顯然也看到了蕭真,精銳的眸光閃過一絲似笑非笑,拿起了一把弓箭,朝著司徒況老將軍射出。
在黑衣人拿起箭時,蕭真已疾步了過去,伸出手便要去阻攔那射出的箭,就在她使出全力握住那箭之時,只覺掌心痛楚得厲害,下一刻,鮮血從手指縫里如雨而下,可最終,那箭迅速的從她的手中脫飛,朝著老將軍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