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柔聲訴說請求。
說完后,雙膝下跪。
穆惜挑眉,有幾分意外。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跪自己是為了能和那些姐妹炫耀她今日的身份還是為了守住她娘家人一個都不肯留下的體面
穆惜本不想答應。
不知錦氏會不會真的哭出來
可當她垂下視線,看見那纖弱跪在自己跟前的身影,似乎在隱忍什么情緒,肩頭微微顫栗。
穆惜:"我答應了。"
錦鳶得了吩咐,感激地謝恩起身。
在她離開后沒多久后,柏雅抬手扶額,說了一句‘完了’。
還沉浸在自己善行之中的穆惜扭頭:"你在說什么"
柏雅放下手:"她從前是大將軍屋里的人,說的那些情同手足的姐妹肯定也是清竹苑里的人,到時她在那些姐妹們跟前哭上一哭,不到晚上所有人都會知道了,錦娘子的娘家人都是被你氣走的,說不定晚上就能傳入大將軍的耳朵里。"
穆惜:"怕什么,趙難道會為了一個妾室來質問我"
柏雅嘆息,"哪怕不會,但于‘圣女’名聲不好。求求你悠著點,之后消停些,我看著都覺得她怪可憐的。"
穆惜來了興致,反問道:"奇了怪了,你不是不喜歡她嗎說她看著太柔弱了。"
柏雅:"我是不喜歡她,但我有良知。"
穆惜:
私底下,柏雅對她向來沒多少尊敬,但這會兒難得語氣認真了些,"你這么欺負一個沒爹沒娘、親人還不把她當回事的姑娘家,今日是她的慶賀席面,把她的親人都趕跑了,你平時怎么刁難她我都不會說什么,但這么欺負人,你良心都不會痛嗎"
穆惜抿唇,收回視線,斜眼盯著下首的座位:"她都沒哭,值得你為她抱不平再說,我都答應她最后那個請求了。"
柏雅一臉沒救了的無語:"……說不準出去就哭了呢姐妹和親人一樣嗎"
穆惜想起了兔子姑娘向自己下跪。
還有那細細顫抖纖弱肩膀。
"那怎么辦"
柏雅:"賠禮道歉啊,這次的確過分了些。錦家人也就算了,錦側妃嫁的可是南定王,小心她去南定王面前告你的狀,你別忘了,我們被送來大夏也都是因為這個南定王。"
穆惜嗤笑一聲:"錦側妃告狀那樣行不一的老巫婆,南定王那樣的人會喜歡她她告狀何懼還有,既然你覺得我那會兒說的過分了,為什么不攔著我"
柏雅睨了她一眼:"維護人前‘圣女’的尊嚴。"
穆惜:……
兩人正說著話時,門口跑進來另一個侍女。
穆惜立刻抬眸看去:"怎么樣"
侍女:"錦娘子真的哭了,一路這樣出去的。"
侍女抽出帕子,捂著自己的臉做抽泣狀。
穆惜抬腳就要朝外走,想去看看兔子姑娘哭起來是什么模樣。
柏雅額角跳了兩下,伸手一把揪住穆惜的衣領。
"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