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來了張善大驚失色,殿下,請速速回城,堤壩剛鑄,還不牢固。
你都不怕,我怕啥朱允熥把土倒入江水中,挑起扁擔,沒事,放心吧!
殿下!張善忽然繞到朱允熥的面前,義正辭說道,殿下乃大明吳王,圣上嫡孫。君不聞,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乎!
朱允熥輕輕推開對方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說道,這里沒有君子,只有男兒。我朱允熥雖然出身尊貴,但也是大明男兒!說著,回頭一笑,但為撫州百姓平安耳!
殿下!張善這個讀書人,瞬間失聲,看著朱允熥略有有些單薄的身影,踉蹌的腳步,哽咽了。
鄉親們!不遠處,那府衙的班頭也認出了朱允熥,對著堤壩上的民夫百姓們大喊,吳王千歲親自來幫咱們筑堤了,咱們加把勁呀!
短暫的愣神之后,堤壩上爆發出比潮水洶涌百倍的歡呼聲。
那些精壯的漢子脫了衣衫,露出古銅色的胸膛,還有滿是老繭的肩膀。他們開始更加用力的勞作,不知是誰開頭,堤壩上響起了久違的號子。
嘿吼!嘿吼!嘿吼!
莫讓撫州百姓小瞧了你們這些京城的少爺!朱允熥對眾侍衛,錦衣衛笑道,使勁,跟我一起。
謹遵王命!侍衛們狂熱的吶喊。
好男兒,誰不想為國為民!
好男兒,誰不愿為國出力!
好男兒,誰不是少年豪情!
不知過了多久,朱允熥甩著酸麻的手臂,揉著酸痛的腰,停止了勞作。他身邊那些侍衛們也沒好到哪里去,練武跟干活是兩碼事。
種地永遠比健身更鍛煉人,但是也更辛苦。
走下堤壩,朱允熥隨便在一處干爽的地方坐下。現在是開飯的時候,民夫們都拿著碗,圍著熱乎乎的鐵鍋打轉。
殿下累了吧!張善快步走來,手里是不知從哪弄的藥油,殿下千金之身,肯定沒干過重活。臣這里有藥油,晚上泡過熱水之后,用藥油擦身,不會那么難受。
謝了!朱允熥笑著接過,問道,我看你倒是沒怎么樣
眼前的張善雖然五十年紀,神情憔悴,眼神也有些疲憊。但是卻沒像這些年輕人這樣,這里酸那里痛的。
臣本就是鄉下人,從小種地的,這些活算不得什么!張善笑道。
這時,朱允熥注意到,張善袖口上全是補丁。
后者正坐在地上,脫下腳上那雙已經磨得不成樣子的鞋子,交給身邊的隨從。
拿去洗一洗,晾一晾!
你那鞋都露腳趾頭了!朱允熥笑道,堂堂一府知府,不會連雙鞋都穿不起吧!
臣,還真是穿不起!張善神情有些苦澀,臣的鞋都是賤內和小女縫制的,臣很多年都沒買過新鞋了!
不止于此吧!你是舉人,每年有四百畝地的免稅!朱允熥皺眉道,何止清貧至此
臣家中只有十畝薄田。
你不會掛給別人,每年吃現成的朱允熥笑道。
讀書人官員的免稅特權,很多時候都是被別人掛在名下的,這是當世的潛規則。
豈知,張善正色道,免稅乃是大明皇恩,國家供奉,臣豈能做那些無良之事!
天下,不只是有貪官,其實也有好官,哪怕這個官迂腐了一些。
朱允熥肅容道,是孤失,張府君莫怪!
就在此時,前邊忽然傳來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
爹,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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