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霍靳北,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還拿著聽筒在那里出神,阮茵已經擦著手從廚房里走了過來,見她拿著聽筒的模樣,問了一句:“是小北嗎?”
千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
阮茵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道:“說什么了?”
“說他已經到濱城了,叫您放心。”千星一面回答著,一面放下了聽筒。
阮茵不由得一怔,“怎么不繼續聊了?”
“他早就掛了。”千星回答。
“這……怎么就掛了?”阮茵不由得道,“那他還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千星繼續道。
阮茵又一次愣住,“什么都沒說?那你臉怎么……有點紅?”
千星聞,猛地抬起手來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回過神來又飛快地放下,隨后道:“我是生氣。憑什么你們母子倆一個叫我接電話,一個叫我傳話,把我當成傭人了是嗎?”
說完,她就站起身來,徑直走向了衛生間。
阮茵看著她的背影,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又走進了廚房。
衛生間里,千星看著鏡子里自己微微泛紅的臉,控制不住地咬了咬牙,抬手就往自己臉上重重拍了起來。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昨天晚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吻,或許根本就是個莫名其妙的意外,她在當時都沒有任何反應和感覺,為什么現在反而頻頻想起來?
這簡直是太丟人了,她不能再這么下去。
千星低下頭,擰開水龍頭,隨后便瘋狂地將涼水往臉上澆,強迫自己清醒。
反正對霍靳北這個人,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他的事,再跟她沒有關系。
陪阮茵吃過午飯,千星借口還有事做,準備離開這座溫暖的房子之時,阮茵卻換了衣服從里面追出來。
“反正我也沒事,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吧。”阮茵微笑著舉起車鑰匙,“就當是兜風了。”
千星無話可說。
事實上,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要做什么,可是阮茵都把車子開出來了,她沒有辦法,只能坐上車,想了想之后,報出了莊家別墅的地址。
“莊小姐是吧?我也聽小北提過,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千星沒有問霍靳北提起莊依波什么,只是道:“他還真是什么都跟您說。”
阮茵聽了,輕笑一聲道:“其實一直以來,小北都是有些孤僻的,他朋友很少……小時候上的都是普通學校,但是他成績很好,進了初中之后,成績總是拋離后面的同學一大截,老師都把他當成寶捧在手心,其他的同學也就不怎么跟他玩……進了高中之后,他又是自己在學校外面租房,只顧埋頭學習,也沒有交到什么朋友。進了大學之后同樣如此,只交了兩個經常一起研究課題的學長……”
不知怎么,千星忽然就想起了幾年前,她和霍靳北劫后余生之后的那個貨倉,那支香煙。
一個連抽煙也要偷著藏著,背著所有人的優秀學霸……
想來,應該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吧?
“因為他周圍的朋友太少,所以發生的事情也很少,可是他又不想我擔心,所以事無大小他都告訴我,仿佛是想讓我知道,他的生活其實也很豐富,很有趣……”阮茵說著,不覺微微紅了眼眶。
千星一時愣住,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阮茵很快就平復了自己,吸了吸鼻子,笑道:“可是他翻來覆去講的都是那點事,哪有什么趣味啊……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說,他遇見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救了他。”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