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一餐飯,對于莊仲泓和韓琴來說,實在是有些如坐針氈。
晚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韓琴借著洗手的機會將莊依波拉到了旁邊。
“是不是你跟申望津說什么了?”韓琴開門見山地問道。
莊依波緩緩搖了搖頭。
“你爸爸今天是對你動手了,但他也只是一時沖動。”韓琴說,“總之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一家人,難不成因為那一巴掌,你還記恨起你爸爸來了?”
“我沒有。”莊依波低聲道。
“那這一晚上,申望津話里話外冷嘲熱諷的是什么意思?”韓琴說,“他這是把我們當成敵人來對待了?出現這樣的狀況,你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嗎?”
莊依波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又或者,他們希望她做什么。
她都已經這樣了,其實有些事、有些話,做起來、說出來又會怎么樣呢?
可是偏偏,她就是做不到。
如今所經歷的一切,已然讓她將尊嚴放到了最低——
若是再低一些,再低一些……
不能再低。
也沒得再低。
……
這天的晚餐算得上是不歡而散,夜里,莊依波洗完澡,對著鏡子里自己那張還隱約有一絲痕跡的臉看了又看,終于還是貼了張面膜上去。
等到她敷完面膜走出衛生間,申望津正好推門而入。
她臉上的痕跡明明已經很淡了,申望津卻還是只看著她的臉。
她微微避開他的視線,轉身就回到了床上。
然而避得開的是視線,避不開的,卻是這個人……
其實在她看來,這天晚上跟平常沒什么區別,可是中途,申望津卻停了下來,托起她的下巴來,盯著她看了又看。
“你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樣。”他撫著她的臉,“怎么,有話想跟我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