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腦子雖然不怎么好，但卻豪邁，對林凡這個千杯不醉的人類頓時好感倍增。

終于等到這些獸人喝的差不多了，林凡提議道：“唱個歌？”

獸人們豪邁的開始唱歌。

但林凡卻失望了。

因為這些獸人哪怕喝醉了，唱的依舊是贊歌。

好像他們只會唱神圣的贊歌一樣。

喝進狀態的獸人們面容虔誠，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整齊歌唱贊歌，那優雅神圣的旋律充斥部落。

這一幕十分古怪，畢竟在大夏酒桌上，喝醉了之后沒人會去誦經……

“你們不會其他的歌么？”林凡拉住一個獸人問道。

“有啊！”那獸人傲然點頭，“我們在神明的指引下，文化是你無法想象的繁榮，怎能只有這一首歌？”

林凡兩眼一亮：“你能唱給我聽一下嗎？”

“好！”

獸人答應得很干脆。

在林凡期待的注視下，獸人換了另一首同樣神圣無比的贊歌。

要不是歌詞變了，那類似的旋律差點讓林凡以為還是剛才那首贊歌。

林凡：“……”

“再換一首。”

接下來，林凡從《神的偉大》聽到了《波塞冬的榮光·第三十八篇章》。

一個獸人拍著林凡的肩膀：“看來你很喜歡聽贊歌啊！不愧同為神明虔誠的信徒！”

林凡一臉復雜的笑道：“呵呵，是啊……我很愛聽贊歌。”

你媽的，我是希望你們能唱點別的啊！

“所以，這些家伙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歌啊。”林凡看著喝的搖搖晃晃，但還在虔誠頌歌的獸人們，一臉復雜。

“一起唱啊！”一個獸人對林凡揮手道：“喝了酒，唱點歌歌頌神明，多舒服啊。”

林凡搖頭拒絕，

喝酒唱歌，的確挺舒服的。

但在大夏，人們唱的歌，是為自己而唱，想唱什么唱什么。

為神明唱歌，并不讓林凡感覺到舒服。

而就在此時。

“你好，我叫卡丹，”一個體型略顯嬌小，只比林凡高出一頭的年輕女獸人走到林凡身前，低聲：“你來自其他位面？”

“嗯。”

“你們那里，是什么樣子？是不是不如這里？”這個女獸人眼神中似乎有一道好奇的光芒。

這一刻，她仿佛與其他獸人不同。

林凡看著這百萬獸人全部歡笑飲酒，整齊歌頌圣歌的一幕，有些沉默。

這里的獸人，在共同的信仰下，似乎每個獸人都很快樂，沒有個人的想法，沒有私欲，也就沒有了矛盾與沖突。

可大夏不如這里嗎？

林凡沉默片刻：“那是一個沒有神明榮光的無信之國，人們歌頌著他們自己的歌謠，有著自己的愛情和悲傷，書寫著自己的歷史，吟唱著自己的文化，描繪著自己的未來。”

“他們沒有神明指引嗎？”卡丹一愣。

林凡點點頭：“沒有。在我來的世界，沒有神明的指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快樂，也有自己的悲傷。”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向，萬千道路各不相同，每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似乎什么都有可能實現。”

“當然，也有人迷茫，找不到自己的道路。”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向？還有人悲傷？還有人迷茫？”卡丹似乎無法想象，最終嘆息道：“那可真是一個悲慘且罪惡的世界，他們太可憐了。”

“還好你來我們這里了。”

卡丹笑著安慰了一下，“來到我們這里，你會感受到無比的幸福，在神明的指引下，我們每個人都走著相同的道路，我們每個人都有相同的未來和方向——作為神明虔誠的信徒！”

“在這里，你不會感到空虛，你也不會悲傷，你也不會有那些邪惡的私人想法，神的榮光下，每個人幸福而充實。”

“你也不會迷茫，你也不需要選擇。在這里，我們做什么工作，都是神分配給我們的，我們天生就注定要做某種工作。”

林凡看向那些歡笑著整齊歌頌圣歌的獸人。

幸福而充實？

林凡卻感覺那些笑容之下，那虔誠的眼神之下，是無比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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