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臉迷茫——這還真是大禮啊……
忽然。
那胖子猛然出現在星夜身旁，舉起右手。
掌心迸發出森然魔氣，散發無匹威勢！
星夜臉色猛變，握緊魚腸劍。
但還沒等星夜躲避，那一掌已經勢大力沉的砸下！
那一掌，裹挾滔天魔氣，宛若要覆滅一切，星夜只感覺自己如同螻蟻，要在這恐怖的一掌下直接隕滅！
但。
“啪！”
這一巴掌，卻狠狠扇在給星夜遞禮盒的那個十五階高等惡魔的臉上！
“你長沒長眼，啊？我怎么給你說的，一定要注重客戶體驗，一定要細化服務！只有細節做好了，我們的服務品質才能做好！上次開會是不是沒聽！”那胖子指著那高等惡魔，如同老板訓下屬一般，咬牙道：“你看看，來，你看看，這是個女客戶，你特么給送茶葉？”
“我說沒說過，女的就送化妝品！”
“茶葉是給男客戶準備的！知不知道細節決定成敗，你這會趕走我們未來的客戶你知道嗎！”
星夜一臉迷茫。
大夏諸神也一臉迷茫。
那實力強悍的高等惡魔直接被打了個踉蹌，但卻老老實實的捂著臉，猙獰可怖的臉上有些委屈。
“你還委屈上了！”胖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要不你每個月的業績都墊底嗎，啊？我這是在教你，你知不知道！”
“要是每個惡魔都跟你這樣，我們地獄還怎么轉型，我們還怎么擴大業績，我們地獄還怎么做生意！”
“還以為是艾米掌權的時代嗎，艾米現在多慘你知道嗎？啊？有點腦子行不行，現在是靠拳頭的時候嗎？現在是靠腦子的！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你懂嗎！”
“生意生意！和氣生財，服務細節才是王道！你這么大大咧咧的，我們怎么打造核心競爭力，我們地獄怎么拉攏客戶！”
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惡魔的口中。
那胖子訓斥半天，終于道：“趕緊給客戶道歉！”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那明明能一巴掌拍死星夜的十五階高等惡魔竟是對星夜規規矩矩的深深一拜，滿臉愧疚。
星夜愣了半天：“啊……沒，沒事。”
“還不謝謝人家！”胖子又給了高等惡魔一巴掌。
“謝謝。”
“啊，不客氣……”星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或者說完全嚇傻了。
一個隨手就能打死自己的十五階高等惡魔，竟然在跟自己道歉。
就跟做夢一樣。
敢不原諒嗎？
林凡和大夏諸神也看的一愣一愣的，實在是沒想到地獄的惡魔竟然這么客氣……
不是，你們是邪惡殘忍的惡魔啊！
是不是身份定位搞錯了？
“你這個月提成沒了。”胖子氣呼呼的對那個高等惡魔道：“跟你說，也就是人家原諒你了，不然你這一年的提成都沒了，知道嗎！”
“滾吧，別傻乎乎的，把我說的話記在心里！記住，服務細節！”
在胖子的連連訓斥下，那位高等惡魔夾著尾巴回到地獄之門中。
在大夏諸神錯愕的目光中，胖子有些歉意的作揖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些惡魔都比較沒腦子，我們也剛剛轉型，他們還沒什么服務意識，是我管理不當，讓各位看笑話了。”
“啊……”星夜和大夏諸神都是一臉迷茫。
地獄之門走出的惡魔，在這兒說服務意識……
林凡覺得這哥們是不是弄錯了自己的人設。
現在惡魔都這么客氣的嗎？
“這樣，這茶葉你留著，這化妝品給您。”胖子將自己手里的一盒化妝品塞給星夜。
星夜連忙道：“不，不用……”
她平日里忙于訓練，而且小時候也一直在山門苦修，幾乎沒有化妝品這個概念。
“別客氣，這是我們的誠意。而且女人，一定要保養好自己。你看看你這個皮膚，”胖子竟是開始專業點評：“你的皮膚底子其實很好，年輕有彈性，而且是冷白皮，只是沒怎么用過化妝品。”
“這也太暴殄天物了，我跟你說，年輕的時候，皮膚好不好是老天賜予的，但過幾年，就得靠自己努力了。”
“你也不想幾年后變成人老珠黃的模樣吧，你也不想生起皺紋吧？”
“實力強悍什么的，男人根本不在乎，男人在乎的就是好不好看。”
“唉，你老公也是，你這么好的底子，竟然不知道珍惜，一點化妝品也不送給你，咱們女人可得保養好自己……”
大夏諸神再次陷入沉默，這營銷化妝品的話術為何會如此專業。
不是，你們惡魔平日里都研究什么？
推銷化妝品？
“那個，我，我沒老公。”星夜臉都紅了。
“那男朋友，或者喜歡的人總有吧！”胖子說完，順著星夜的目光看了眼林凡，瞬間明白，竟是站在星夜身旁說道：“我跟你說集美，這些男人都靠不住，他們光看臉好不好看，也從不送什么化妝品給我們……”
惡魔在耳邊呢喃。
一時間，星夜都有些憤憤的看著林凡：“就是，連化妝品都不送！”
林凡：“？？？”
實在是這胖子的話術太過深入人心體貼入微，完全設身處地的替星夜著想，當下瞬間讓星夜心中有些埋怨。
而且，這胖子誠摯的口吻中仿佛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讓人下意識就順著他的思路走，為之蠱惑。
屬于是推銷技能拉滿了。
再者，林凡這鋼鐵直男也的確沒送過化妝品……有那功夫不如殺兩個神玩呢！
殺神多好玩啊！
尤其是神明死前的絕望和哀嚎，那瀕死的痛苦和靈魂的顫抖，在林凡這個陽光大男孩耳中，簡直是最動聽的音樂。
殺死神……多么讓人愉悅，多么美妙的感覺。
眼見星夜的態度已經松動，胖子連忙趁熱打鐵。
“集美，我跟你說，我們這化妝品專門為您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士打造，使用之后更加美麗更加年輕，男人看了根本挪不開眼，”胖子呵呵一笑：“不知道您……”
“我收下了！”星夜一把揣到懷里。
“那就好。”胖子心滿意足的呼出口氣。
大夏諸神嘴角抽搐。
林凡嘴角抽搐。
這就是惡魔的力量嗎？
果然可怕。
“不是，你是誰啊？”林凡終于按捺不住，轉頭問道。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那胖子拍了下腦門，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隨即從西裝口袋中取出名片，立刻分發給每一個大夏諸神，就連布倫達和巴德爾都各自發下去一張。
而且還是雙手捧著，微微彎腰的遞出去，態度好的不行……
林凡接過名片，只見那漆黑冰冷的名片上，寫著。
“地獄圓夢股份有限公司聯合董事會成員，總經理克勞利·恩頓。”
后面還有一大堆頭銜。
“地獄圓夢股份有限公司最大股東，兼終身榮譽董事長，兼業務部總經理，兼……”
林凡臉色古怪的念著。
胖子一臉驕傲，仿佛這身份很厲害一樣。
終于，林凡忍不住了：“什么玩意兒……”
不是。
你從地獄之門里走出來，就特么是個總經理？
一旁的巴德爾也一臉迷茫：“地獄之門……不是應該地獄之王掌控的嗎？”
此話一出，那原本一臉驕傲的胖子竟是臉色一變：“地獄之王？你罵誰呢？”
隨即，他仿佛察覺到自己時態，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那些都是沒用的，都是封建迷信，都是過了氣的。”
“什么地獄之王啦，惡魔契約掌管者啦，地獄位面統治之魔啦，萬千使徒之主啦，哦，還有什么新貪婪原罪，什么七魔王新首。都是些沒用的，都是虛名。”
胖子擺擺手，用最不經意的語氣說起這些足以讓神明顫抖、曾經響徹神界的稱呼，不以為意的笑道：“我們地獄早就改革了，轉型了，那些過去的糟粕和稱呼就不要再提了。”
“相比于什么地獄之王，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地獄商人，克勞利，哦，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叫我小克，畢竟客人是上帝嘛……哈哈，雖然我這個惡魔不信上帝真的存在。”
“還望各位老板日后多多關照，多和我們做點生意。”
胖子毫無形象，近乎討好的作揖笑著，就像是一個市井的小商人面對客戶。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啪嗒。”
林凡額頭的冷汗滴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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