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啟和宋嬌嬌貼身的傭人都不是謝家生子。
他們也不敢用,怕謝家的家生子會告密,所以用的那些傭人都是外面買來的。
全部發賣了。反正買他們也是花謝家的錢。
是!
謝氏處理了一些府上的事情,她就睡了。
第一回,她睡得如此地安心。
可柳承啟卻睡得沒那么安心了。
半夜里突然下起了雨,刮起了風。
這宅子可真是個破宅子。
下雨漏水、刮風漏風。
柳承啟還得爬起來,拿盆接著,可床頂上也漏雨啊,沒得辦法,只得卷到床鋪的一角,哆哆嗦嗦,將就了一夜。
說什么也要回府!
不僅如此,這地方還沒有茅房,要上廁所只得在屋子里解決,解決了你總要倒掉吧。
這城西可沒有倒恭桶的人,都是窮的摳門的人,哪里有錢請得起倒恭桶的人,只得自己動手。
柳遠洲拉了。
柳承啟剛皺眉說讓他倒掉,柳遠洲啪地就舉起尿桶,朝柳承啟身上澆來。
一晚上累積的尿和屎,就這么全部倒在了柳承啟的身上!
他就這一套衣服!
柳遠洲,你做什么!柳承啟咆哮。
不準兇我!柳遠洲跟著咆哮。
你把屎尿都澆我身上了。
不是你說倒了嘛!柳遠洲說得有模有樣。
我是讓你倒……
才一天,一天他就過不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柳承啟覺得自己要瘋了。
柳承啟只得給錢,拜托隔壁的鄰居去幫自己買一套衣裳來。
他隔著門,給了錢給隔壁鄰居,麻煩你了。
隔壁鄰居哪知道這是兵部尚書,你干嘛不自己去
衣裳臟了,實在是不方便出門。大哥你行行好,我給你一兩銀子的跑腿費。
一兩銀子跑腿
沒過多久,衣裳就買來了。
柳承啟摸著這粗糙的衣服料子,還有廉價的做工,他知道這跑腿的隔壁鄰居不止貪污了自己一兩銀子,可有什么辦法呢
他總不能穿著這一身又是屎又是尿的衣服出去跟人理論吧,到時候,全京都的人都會知道。
兵部尚書柳承啟穿著帶屎帶尿的衣服!
嘔……
柳承啟又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味,他都要吐了,連忙洗干凈換上了新衣裳。
雖然布料粗糙,他穿得不舒服,但最起碼,是干凈的,沒臭味。
柳承啟去了兵部。
他本想讓人去給他重新租一套宅子,再支一些錢給他,畢竟他是老大,兵部的錢任他支配。
只是……
原本眾星捧月的他,竟然被人孤立、疏遠了。
要找屬下說什么,不是說這個有事,就是說那個請假,他想要見個人,都那么難。
去衙門心情不舒暢,回到租的地方,看到屋子里被柳遠洲弄得亂七八糟,屎尿到處都是,柳承啟真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只得去找謝氏,求得謝氏的原諒。
可人家門都不開,管你在外頭聲情并茂地說三道四,人家里頭只管聽,不敢回應。
說得多了,人家看你走了,竟然還掃出一地的瓜子殼,扔到大門口。
柳承啟敢怒不敢。
感情這些人聽他說故事配瓜子,真是豈有此理。
可柳承啟也不敢說什么。
這么多年來,他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謝家出人出錢出力出資源,若是不靠著謝家,他一個窮酸書生,能走到現在這步
柳承啟后悔了。
一后悔,他就恨不得抓死柳遠陽。
就是這個畜生,將他多年的籌謀和算計給粉碎得干干凈凈。
不僅如此,他還戴了綠帽子,唯一的兒子也瘋了,女兒也是個體弱多病的!
早知道如此,一步錯步步錯!
柳大人,我家夫人找你呢。雪清突然喊住了他,請您進來吧。
柳承啟以為謝氏被他說通了,當下就往里頭跑。
蕊兒,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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