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慢點。"
薄妄一邊將水杯遞給她,一邊替她拍背,順勢將她摟進懷里,溫香軟玉真真實實地在他懷里,這讓他覺得滿足。
鹿之綾喝著水,門外傳來動靜。
薄妄起身去開門,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推著一輛大推車走進來,進來也沒話,扛著廳里的摩托車放上推車。
"……"
鹿之綾的臉一白,從小高臺上站起來,抬眸看向薄妄。
她沒有上前阻止,也阻止不了。
薄妄走到她面前,拿起早餐的盒子,夾出一個煎餃喂到她唇邊,低沉地道,"我想過了,你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家里的事。"
他要跟她回江南也不愿意,她在封閉自己,想把自己縮進龜殼里。
"所以呢"
她的聲音很冷,也帶著一抹顫意。
余光中,幾個男人正在用繩子將摩托車固定在推車上,這樣的畫面令她渾身發冷。
"鹿之綾,你說過,要是覺得過去太痛苦,那就斬斷它。"薄妄維持著投喂的動作,"你斬不了,我幫你斬。"
鹿之綾沒有吃,眼神格外冰冷,和窗外的雪一般,"薄妄,我的過去并不痛苦。"
她和他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說完,她又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擠出唇,"請你不要一件一件都奪走,行嗎"
給她留一點念想,哪怕只是一點……
薄妄放下手中的筷子,黑眸深邃地盯著她,"鹿家已經沒人了,守著這些死物沒有任何意思,鹿之綾,你得看點活的。"
看看他。
"……"
鹿之綾明白自己和他說不通,她轉過頭,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男人推著摩托車離開,推出門,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佛珠手串沒了。
現在,摩托車也沒了。
全都沒了。
那些人離開后,薄妄也走了。
鹿之綾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摩托車原本放置的位置上,她就這么站著,這么看著空蕩蕩的地方,喉頭忽地涌上一絲腥甜,舌尖纏上黏膩。
她抬起手抹過嘴唇,手指染上鮮血。
荒謬。
真的是好荒謬。
……
江北的這場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個星期,天地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外面的溫度似乎一降再降。
可鹿之綾沒什么感覺,房子里的暖氣一直開始,連地都是緩的,溫和如春,她穿著再單薄的裙子都沒有感覺。
她光著腳將房子里的每一塊地板、地磚都踩了一遍。
她坐在臥室里,看著落地玻璃外的清江一看就是一整天。
薄妄回到帝江庭的時候,鹿之綾就躺在小高臺的純白毛毯上睡覺。
她整個人蜷縮著,緊闔的雙眼被白紗蒙住,小臉白凈柔弱,被鎖銬銬住的手放在小高臺的邊緣,鎖鏈靜靜地躺在光可鑒人的地上。
薄妄走過去坐下,黑眸深邃地盯著她,眼底寵溺昭然。
他抬起手,小心地將她覆到臉上的黑發撥開,將白紗解下來,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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