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打開拿半張信紙,上面只有三個字——裴鈺 殺。
有人要去西北殺裴鈺誰裴闕眉頭緊皺。
裴鈺對于裴家而,是留著做后手,若是京都裴家有個萬一,還能靠西北的裴鈺置之死地而后生。可現在卻有人,打算徹徹底底地把裴家給滅了,這讓裴闕坐不住了。
裴懷瑾沒說話,而是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五字。
很明顯,一個五子就能表明身份的,只有五皇子李達一個人。
父親都說是五皇子,那就跑不了了。
昨晚裴闕已經大悲過,這會他在看到那個五子,心里一時半會還沒有什么感覺。只是看著茶水慢慢變干的時間里,他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在抽搐,疼得厲害。
裴闕,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一句話。裴懷瑾捋著白胡子,慢慢道,與人交往要擦亮眼睛,做人做事莫太講義氣。你是在刀光血影里討生活的人,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五皇子這人,城府太深,野心太大,不是個能容人的人。他知道八皇子有勇無謀,也知道十二皇子年幼無知,明年上這兩位爭得最厲害,可皇上卻一個都沒考慮過。所以他也知道,如果他有機會登基,最大的麻煩不是皇子之間的爭斗,而是來自我們這種世家大族的威脅。
頓了下,裴懷瑾見兒子表情痛苦,知道這是戳了他痛點了,但該說的話,他還是要繼續說,的的確確是五皇子要殺你,所以呢裴闕,你打算怎么做
一直以來的朋友要殺自個,而且是趕盡殺絕地殺。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他既要殺我。裴闕忽然彎唇,又重復了一遍前面的話,他既要殺我,那我……只能殺回去了。
事已至此,情分已斷。
難受了一晚,便夠了。
正如他父親說的一般,他知道李達的許多不堪,也是見過李達最卑微時候的人。
試問一個人從卑賤到高位,又怎么會再愿意回憶以前卑賤的日子呢。
裴闕就像李達的一面鏡子,只要李達看謝裴闕,就能想到他最隱忍無奈的時候。
只不過,李達太心急了。等他真的登上高位再來殺裴闕,那會都不一定能成功,更別提現在李達連皇位的邊邊都沒摸到。
裴懷瑾看兒子不糾結于過去,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看開了,那往后你也要記得別心慈手軟。
我不會的。裴闕之所以會那么難受,就是心里太看重和李達的情分,之前有多信任,現在就有多防備,不過五皇子藏得深,我之前讓順子去查過一段時間,但什么都沒查到。
順子身手是不錯,但……憨了點。裴懷瑾起身站了起來,一邊往屋外走,一邊道,跟我來吧,這些東西,也該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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