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柒怎么了?
梁戚盯著張啟離開的背影,她的呼吸一滯,停頓了片刻轉身就回房間,將行李塞起來,拿著證件退房,離開酒店直奔機場。
她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回深州。
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就登機了。
梁戚的腦袋是混亂的,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會是傅柒出事了。
是好消息。
可是她想不通,好消息的話,為什么大家要瞞著她?
難道說,有什么讓她無法想象的狀況發生?
一路上,梁戚的心跳起起伏伏,不斷安慰自己沒事,卻又屢次被忍不住瞎想的想法,鬧的心里慌慌的。
凌晨三點,梁戚抵達深州。
她剛將手機開機,去拿托運的行李。
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都是張啟發來的消息,以及撥過來的未接電話。
奇怪的是,這些消息都是來自于三個小時之前。
而她上了飛機后,張啟就安靜下來了。
仿佛,知道她回深州了,攔不住了,也就不攔了。
梁戚拿上行李,飛快地朝出機口走去。
凌晨的機場空蕩蕩的,十分清冷。
亦如她的心里空蕩蕩的,腦袋也是空空的。
甚至梁戚覺得自己的目光都無處安放。
直到一抹身影,闖入她的視線中。
她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
接機口,人并不多。
傅柒站在那里,鶴立雞群。
他頭發剃成短寸,面色冷白。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減少了幾分梁戚記憶中的不屑和靈動。
多了幾分梁戚看不懂的復雜,和強壓下去的顫動。
梁戚拖著的行李箱的手驀地一松。
‘啪’的一聲,行李倒在地上。
她回了神,卻渾身都動彈不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
他們之間隔著七八米,行人在他們之間穿梭而過。
她久久不能回神。
傅柒只能主動,朝她一步步地走過來。
他穿著一套淺灰色的運動裝,手里捧著一束向日葵。
他朝她緩緩走來,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迎面而來,將梁戚團團包裹住。
梁戚的眼淚猝不及防地砸下來。
她眼皮輕抬,看著眼前的男人,霧氣重疊,他的面龐像在萬花筒里一樣,充斥在她視線中。
梁戚抬了抬手,朝著他臉頰摸去。
傅柒彎了下腰,讓她輕易摸到了他的臉。
溫溫熱熱,還軟軟的。
有觸感,是活的。
人是活的,可這是真的嗎?
梁戚的手縮回來,她緊緊扣著自己手指頭,指甲快要陷入肉里。
生疼。
“這不是夢?”
她低頭看了看被抓得通紅的掌心,輕聲呢喃完,依舊覺得不太對。
她抬手將食指放入口中——
“你傻啊。”傅柒驀地開了口。
那個無數次出現在梁戚夢里的聲音,此刻清晰地在她耳畔響起。
她倏地抬頭,盯著傅柒。
傅柒將她的手從她嘴里拿出來,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她嘴邊。
“咬我的,我告訴你疼不疼,你就知道是不是夢了。”
他指尖微涼,抵在梁戚的唇瓣上。
酥酥麻麻的觸感一下子就在梁戚唇瓣上蔓延開。
梁戚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寸寸摸著他的小臂,到手臂,到肩膀。
再到他輪廓分明的臉。
他挺拔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最后,落在他臉上那一塊已經很淡,但仍舊看得出來的傷疤上。
“傅柒?”
她依舊不是很確定地喊了一聲。
傅柒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攤開,貼在他臉上。
讓她感受著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