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斯年放下手機,看向沈牧野。
沈總,我確實只是想幫謝時暖,別無他意。他頓了頓,你堵住我的去路,我也是這個說法。
濱海酒店一處通往馬場的林蔭道前,沈牧野側身立在道路中間。
劉公子曲都不聽就火急火燎地往馬場趕,是想第一時間將陳石被控制的消息告訴令尊,好讓令尊調整計劃,省得跳坑,順便,確認蔣秘書方面有沒有收拾干凈,對嗎
劉斯年掛在臉上的笑意僵住,但不過一瞬。
我聽不懂沈總在說什么。
陳正忠事發后,陳家就打算丟出蔣青來平息,陳石派了專人處理她,按說,她是陳石一手培養起來的得力下屬,早有覺悟會不得好死,是你,劉斯年。沈牧野一步一步逼近,是你教唆了她,點撥她可以向我投誠。
劉斯年眼底一絲幽光波動。
這么說,我是在做好事不是嗎
沈牧野冷笑一聲。
不,你和她的聯系比之她和陳曉玉還要早,讓我猜猜。他抱臂做思忖狀,蔣青是陳總的秘書,幫陳正忠擦屁股確實是她的工作范圍,但幫陳曉玉斗情敵卻不是她這個段位的秘書該做的,做得好不算功勞,做得不好卻會有罰,她這種聰明人,大可以想辦法推給別人,不必親力親為,但她沒有,因為背后有你的命令。
劉斯年斂了笑,眸中的幽光也暗淡了,一潭死水般望著沈牧野。
沈總的想象力真豐富,按照你的猜想,我在和謝時暖同事一年后的某天突發奇想要借刀殺人我的反應是不是遲鈍了點,這說得過去嗎。
他很機敏抓住了問題的核心,這一問,沈牧野無法回答。
這個男人陽光璀璨,看似澄明無害,實則,隨手播撒著陷阱。
劉斯年不意外對方的沉默,他再次掛出笑。
沈總。他抬步,我不是陳石不會隨便被你糊弄,以后想清楚再來詐我,今天這一仗沈總贏得漂亮,我是衷心道一聲恭喜,但下一次。
他走過了沈牧野,揚手揮了揮。
不一定那么好過了哦。
孫恒見人走遠才上前:沈先生,轉移蔣青弟弟和母親的那伙人只是受雇辦事,他們來源復雜,沒有絕對證據就跟劉家有關。
沈牧野掏出煙,孫恒忙舉起火機點燃。
他的問題很深,先放一放,我們給他父親找的麻煩夠他折騰一陣了。
孫恒猶豫片刻道:沈先生,其實劉斯年在禮堂的作為,我覺得目的還是為了維護謝小姐,上面對陳老的行動保密級別很高,他絕對不知道,與他而,如果陳石不倒,您又當真成了陳家的孫婿,劉家這樣公然挑釁,無異于找死。
薄霧從沈牧野的口鼻緩緩噴出:但對謝時暖會更不利。劉斯年借著送禮傳遞了一個信號,那就是劉家會插手,但什么時候插手他沒說。陳石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只會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快刀斬亂麻趕緊處理掉謝時暖。
孫恒頓悟。
哎呀,真要是這樣……劉斯年明著威懾陳家,暗著是要謝小姐快點死啊,謝小姐要是出了事,您跟陳家肯定會反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劉家的機會就來了,高啊!
沈牧野斜了一眼,挑了個奇怪的錯誤:誰說她出事我就會跟陳家反目。
孫恒:啊
這種綠茶小壞蛋,智商及格的生物都能看出他的真面目,只有謝時暖當他是好人,一表演完就迫不及待的聯系他,大概是被那串小珍珠閃瞎了眼,活該被騙!
綠茶小壞蛋……智商及格都能看出來……
孫恒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掃射了,拜托,大部分人都看不出來好吧!萬一人家真的沒參與,是您一如既往看不慣謝小姐身邊所有的雄性生物,偏見作祟呢
但孫恒只敢在心里翻白眼,畢竟老板的心海底的針,太難測。
前一秒還在為人家的安危殫精竭慮,籌謀了又籌謀,后一秒,又罵人家活該。
還是姐姐說得對,愛情會讓人生病,腦子生病!
……
謝時暖婉拒了民樂團的聚餐邀請,也沒心思品嘗福潤叔的手藝,她把禮堂前前后后逛了好幾圈,沒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