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直接定在了原地。
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地面上的聲音平穩而有力,聽在季暖的耳朵里卻帶了些不祥信號。
她剛調整好面部情準備露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發生的笑,就感覺一根微涼的手指點在了她的肩上。
手,伸出來。墨景深平靜道。
……季暖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沒動。
男人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漸漸冷了下來,盯著她看了許久,他忽然冷冷的輕笑一聲:你以為自己能藏多久
季暖心里大嘆一聲。
實在是不想把自己今天因為疏忽而不小心惹禍上身的事情告訴他,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腳步下意識的又向門里退了一步,想借著陳嫂在門前的機會先進去。
過來。墨景深嗓音已經沉了幾分。
季暖無奈,只好垂著腦袋走過去,墨景深低眸看著她。
她先是頓了頓,再又看見封凌還在御園門外,估計這事也確實沒辦法再繼續瞞下去,只好將背在身后的兩只手伸了出來。
墨景深只低眸看了眼她被紗布纏住的手心和微微紅腫的手指,直接一把扣住她手腕,大步流星的往別墅里走,陳嫂見他臉色沉冷就沒敢湊過來說話,季暖就這么一路被他帶上了樓,帶進房間。
我這就是點皮外傷,是因為怕你擔心所以才沒讓封凌告訴你,而且我已經去醫院處理過了,這幾天不沾水就沒問題,你別生……季暖知道墨景深現在這分明就是暴風雨前的沉靜,只好不放棄任何能讓他緩和情緒的機會,不停的解釋。
墨景深沒應,推開臥室的門直接將她帶了進去:進去,我現在心情很差,別讓我說第二遍。
季暖千萬語都被這句話堵在了舌尖上,只好進了臥室。
門剛一被關上,她回頭就見墨景深的臉色的確很不善。
解釋。他冷冰冰的吐出這兩個字。
先說好,你別責怪封凌,她很盡職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疏忽,也是我讓她先別告訴你的。季暖有些無奈的說。
墨景深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到一旁,動作不算溫柔的扯開領口的扣子,對著季暖沉聲說道:你先別急著替別人擋罪,既然讓她隱瞞我在先,你就自己給我把事情說清楚,怎么就去工作室不到十個小時,手傷成了這樣
季暖只好如實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跟他說了一遍,看見男人聽見那個穿著婚紗被肢解的娃娃時,他眼里那愈加清凌凌的目光,她語速很快的又將之后被封凌帶去醫院,去秦司廷那里處理傷口的事說了一下。
目的就是讓他知道封凌對她是真的很盡責,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遷怒到封凌身上。
快遞的來源,查過了墨景深的語氣緩和下來,可與其說緩和,不如說是暗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封凌現在這么聽你的話,這種事情都敢瞞著我,看來是該給你身邊重新換個人。
別!這事真的不怪她,她知道我晚上怎樣都會回來的,你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我就讓她隱瞞了幾個小時而己,畢竟你白天在公司,不想讓你分心。季暖解釋。
見季暖忙著維護封凌,又忙著考慮他在公司是否會分心,卻惟獨對她自己的安危并沒有太過在意,墨景深似乎笑了一下,可季暖也無法確定他這究竟是笑還是冷笑。
只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一星半點的笑意,卻笑的她不停的擔心封凌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受罰。
先管好你自己。墨景深看著她,音調很冷。
季暖頓了一下,只好說:那是一份國際快遞,能查到的也只是從美國寄來的,寄件人的所有信息都被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