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一臉欣喜的靠站在墻邊,近距離的對上男人冷漠的幾乎看不出半點感情的眼神。
臉上的笑意也隨著他這樣的疏離冷漠而漸漸淡化,最后仿佛在他深邃的眸色里讀出了什么,唇瓣抖了抖: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墨景深眼色沉沉的看著她:我應該怎樣看你
起碼不應該是這樣疏離的,仿佛陌生的,與他無關的,甚至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冷冰冰的眼神。
季暖的語氣滯頓了下才忽然又轉眼看向門外,然后回過眼來看他:你如果是因為剛醒,身體各方面還不適應的話,我現在就出去,你先安靜的休息,我就在外面陪著你,不會離開,也不會進來吵你……
季xiao jie。男人溫溫涼涼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卻像是隔了十年的距離將那個與她的生命劃上平行線的男人重新拉到了她的眼前。
偌大的病房里,淡色的燈光傾瀉一地,透明的塵埃在空氣里上下浮動,可病房里一片寂靜,唯獨墨景深冷尺入骨的嗓音擲地有聲。
季暖的眼神驟然一定。
季xiao jie
墨景深冷淡的看著她:不需要這么驚訝,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前后,一切都該回到歸初的原點,也該找回原始的軌跡。
病房里靜的可怕。
這樣的墨景深,這樣的他……
讓她莫名的有一種,她仿佛從來都沒有將他找回來的感覺,他就像十年后那樣距離她很遠很遠,摸不著,看不清,猜不透。
加上他的話,她整個人如同被潑了盆冷水一樣,渾身發冷,靠著墻壁的身子險些站不穩。
所有因為他終于醒過來的欣喜在一剎那間冷卻,她盯著他的眼睛,找不到半點往日的溫情和關切,那些濃情蜜意都沒有了,他是墨景深,卻不是她熟悉的墨景深。
他不一樣了……
她唇瓣動了動:你……
我還是我,什么都沒有忘記。男人嗓音淡淡的,卻又是殘忍無情的:只是這一覺睡的太久,做了一段很長的夢。
季暖幾乎是頃刻間就懂了,渾身的血液也在這一刻幾乎都要被凍住。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最怕墨景深知道她重生而來,最怕他知道她從一開始緊緊跟在他身邊就是為了改變人生的軌跡,只是想要重新活好這一世,可如今噩夢還是來了。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是抱著目的而堅守這場婚姻,即使結果已經變的不一樣了,也與她最開始的想法想去甚遠,但面對這樣一個頃刻間就能將她剛重生時的所做所為都能分析清楚的男人,她就像是一個在背包里藏了太多贓物的旅行者,被他一眼看穿,赤.裸裸的毫無保留的,將最不可見人的一面被他活生生的撕開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