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前,鄭連軍就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了,但是他真的餓了,沒說話,繼續低頭吃面。
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鄭母都快心疼死了:“兒啊,你慢點吃,面條燙。”
鄭母越是說,他就吃的越快,舌頭都燙出泡了,他也不在乎,他委屈啊,為什么都這么對他呢?
他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有什么錯?
蘇春梅為什么要跟他作對?明明是個傻瓜,是蠢貨,為什么就突然學會了算計?
想不通,也不愿意相信。
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面條燙的,反正他哭了。
白秋月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連軍,你怎么哭了?受委屈了?那個農村女人欺負你了?”
鄭母這才反應過來:“是不是蘇春梅她哥打你了?”
說完就去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痕,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打你哪了?打出來內傷了?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鄭連軍煩躁的很:“媽,沒人打我!但是今天出大事兒了。”
他說不清楚,兩個女人可急壞了,尤其是白秋月:“那你倒是說啊,出什么事兒了?”
鄭連軍一把將白秋月緊緊的抱進懷里:“秋月,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
白秋月推開他:“連軍!你說什么呢?什么叫都沒了?你馬上就畢業了,你有將來,有好的工作在等著你,你還有我,有我們的孩子,什么叫都沒了?”
鄭連軍傻笑:“沒了,我如果告訴你,我今天都經歷了什么,你就知道了。”
“那你倒是說啊。”
鄭連軍坐下,拉著白秋月的手:“上次白校長就在這里,告訴我要彩禮,要十里紅妝,我知道他的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因為這些都是秋月應該得的,媽,你是知道的,我為了秋月做什么都愿意。”
“是,媽知道,你對秋月好。”
“我沒有辦法,就聯系了兩個缺孩子的人家,把大妞和二寶給賣了,拿這個錢娶秋月。”
鄭母十分贊同兒子的做法:“那兩個冤家,早就該賣了,我是看見他們就煩!”
白秋月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賣給有錢的人家,總比跟著蘇春梅那個農村婦女強吧?連軍,你也沒有什么錯啊?怎么就這么垂頭喪氣的?不會是蘇春梅報警了?”
鄭連軍繼續講,從村長讓他帶著全村的孩子都來縣里,到去學校參觀,沒有看住二寶和大妞,又遇到了記者,最后回到村里去采訪,都講了一遍。
聽完了他的話,白秋月才知道,他為什么說自己完了。
她爸爸只是知道自己懷孕了,就已經發那么大的脾氣了,如果知道鄭連軍已經結婚有孩子了,那還了得?
“這么說,我爸早晚都會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鄭連軍點頭:“秋月,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