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軟軟地垂著雙臂,掌心涂了藥,不能合攏,攤開搭在腿上。
狼狽至此了,她仍要仰頭看他,一臉的倔強不屈。
沈牧野伸手:"我看看。"
他要看她的手臂,謝時暖把手背后。
"沒什么好看的。"
沈牧野抿著唇,俯身上前,攥住她的上臂,一掰,掰到眼前。
換了繃帶沒有再滲血,手掌里的小沙粒被清洗過,抹上了棕色的藥水,干了后觸目驚心的,還散發著濃郁的藥味十分沖鼻。
這雙手上午還在彈琵琶,靈活地在他的身體上游走,下午便連水也不能碰了。
沈牧野的眸色漸深。
謝時暖別過臉:"沈總看也看了,能把手機還我了嗎"
沈牧野直起身。
"謝秘書覺得無事了"
謝時暖一僵:"你什么意思"
"謝秘書不是問了,我還要扣什么罪名給你,我來回答。"
沈牧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機屏亮了卻再次識別失敗,耗完了最后的電量,它徹底關機了。
"指紋和面部識別都被你刪了,是不是"
謝時暖心虛的嗯。
"我給的手機,你拿到手的第一件事是刪了我,做得很好嘛。"
謝時暖眼神閃爍。
"給我了就是我的,這算什么罪名"
"好,這不算。"
沈牧野將手機舉起,晃了晃下面叮叮當當的吊墜。
"傷馬兇器我要拿走。"
謝時暖猛地坐直:"不行!"
沈牧野挑眉。
"今天的事我得給陳曉玉一個交代,一個吊墜而已,為什么不行"
謝時暖膝行著靠近,緊張地看著他。
"你給她交代就是認定我害了她,我不認,你不能污蔑我!"
沈牧野似笑非笑看著她,面色陰鷙。
"那你求我。"
謝時暖瞳仁一縮,不說話了。
"求我不要相信她,說你需要我幫你處理今天的麻煩!"
謝時暖啞聲道:"她明顯是污蔑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沈牧野,為什么要我求,你為什么不信"
罷,她抬眼。
沈牧野胸口暗暗起伏。
"不是你覺得我不信嗎"他一把攥住她的下巴,"于是,你選擇以污蔑對污蔑,把水攪渾,誰也追究不了誰,干得漂亮啊謝時暖,不愧是我的首席秘書。"
謝時暖眼圈酸澀,喉頭哽咽。
"沈總前兩天提醒過我,和陳小姐講不了公平正義,我聽懂了,那我今天就跟陳小姐拼演技,這也不行嗎"
她泛著淚光的眼里有憤怒有不甘,就是沒有他想看的。
沈牧野不自覺加重力度,謝時暖疼得皺眉。
"謝秘書的演技確實很棒,四年前我就領教過了。"
他松開手,從隔壁床拿過一把醫用剪刀。
在謝時暖還沒反應的當口,沈牧野咔嚓一下剪掉了手機吊墜,寶劍和小葫蘆掉在地上,發出啪嗒的一聲輕響。
謝時暖手忙腳亂跳下床,直奔吊墜。
沈牧野沒容她靠近,身形一動擋在她面前,將人抱住。
同時也將吊墜踩在腳底。
"沈牧野!!!"
謝時暖的眼淚掉了出來,"你要給你的女人交代你自己想辦法,憑什么用我的東西!她一次又一次找我麻煩,我從沒抱怨過一句,這次我只是想保住工作而已,這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