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亭握著手機在石獅子旁踱步,聞得聲音,猛地轉身。
幾乎是同時,謝時暖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摸出,那邊斷了,未接來電里標著林柏亭三個字。
"時暖!"他三步兩步邁上臺階,隔著一道高高的門檻,他道,"你沒事"
謝時暖怔然。
"沒事啊,柏亭,你怎么了"
沈清湘打量著林柏亭,疑惑道:"林醫生你是不是聽說訂婚宴的事了"
林柏亭點頭道:"昨晚聽父親說陳石被逮捕了,我覺得奇怪,就多打聽了兩句。"他急切地抓住謝時暖的胳膊,"他們害了你那么多次,怎么從來不說是為沈牧野隱忍嗎你送我……"
"不是!"她急忙打斷,"之前陳石位高權重,我畏懼他才不敢多說。"她抽出手臂,"柏亭,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謝時暖說著話余光瞟向沈清湘,生怕她聽出她事先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林柏亭滿身的急躁逐漸平復,他站定。
"抱歉,剛聽到這個消息和你們訂婚宴的風波,有些震驚。"他看向沈清湘,"沈二小姐,你們沈家對這件事是個什么態度"
沈清湘神色復雜:"我們和陳家不會再有瓜葛,一定會護大嫂到底,林醫生是想問這個嗎"
"是。"林柏亭肅然道,"你大嫂不被沈家二老喜歡,我不得不問上一句,希望沈二小姐理解。"
"我不理解。"沈清湘擰眉,"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
謝時暖不解,沈清湘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林柏亭確實著急,但遠不至于讓她生氣,可她卻在刻意刁難。
林柏亭不卑不亢:"沈二小姐覺得你大嫂的朋友這個身份夠嗎"
沈清湘與他對視片刻,忽而垂下眼皮。
"夠。"她率先邁過門檻,"時暖,我去取車,你們先聊。"
罷,不等謝時暖回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時暖只得道:"柏亭,可能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清湘心情不好。"她生怕對方誤會,"她人很好很講義氣,敘白去世后她一直都很照顧我。"
林柏亭已然恢復了平時那副溫文爾雅的姿態。
頗歉然:"我理解,是我著急了。"
他呼了口氣,看向她,白色長袖襯衫米色褲子,長發束成一條長辮,軟軟垂在后頭,清爽干練,想來是沒有受罪。
林柏亭嘆道:"我太糊涂,陳家倒了,沈家哪怕是為了外界輿論也得保你,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的日子反倒好過。"
謝時暖仰頭沖他笑。
"你和清湘都在為我好,我懂。"
"你真的懂就不會送我這個了。"
林柏亭舉起手機晃了晃,原來他將那個小吊墜掛在了手機上,這么一晃,小柿子搖來蕩去活潑極了。
可林柏亭的表情卻一點也不輕松。
"我當時就覺得你的狀態有些奇怪,現在想想,時暖,我聽說陳正忠最近在某個娛樂場所做了些下流事,跟你有關嗎你原本是打算在訂婚宴做些什么才特地來跟我道別,對嗎"
林柏亭的父親是國內刑法學的泰斗,手下學生大半都進了相關機構任職,如果他想打聽案子,確實能打聽得八九不離十。
謝時暖不知他具體都聽說了什么,居然如此敏銳。
"沒什么……"
"時暖。"林柏亭正色,"你寧肯信沈牧野都不肯信我嗎"
"我沒有不信……"
謝時暖想了想道,"陳正忠確實騷擾過我,因為這件事我跟陳家結了仇,所以害怕訂婚宴陳家會生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