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加達想到剛才用視線細細描摹的葉明月的眉眼——她眼角有顆小痣。
老人家說,眼角有痣的人優柔寡斷,重情義,易哭泣——才不是。
他搖了搖頭。
倉央加達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無苦笑。
葉明月分明決絕又不留情。
他猶豫許久,才輕嘆一口氣,抬腳離開。
第二日。
清晨,葉明月推開門,一切風景如舊。
如果不是手中的請柬,她幾乎要以為昨晚倉央加達的出現,是一場夢境。
那請柬她看了,日期定在十天后,正好是格桑的生日。
她還有時間猶豫。
葉明月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疼痛的腦袋,緩緩下了樓。
今天還有患者要看,可不能耽誤了。
剛下樓,就看見夏吾一身沖鋒衣,手里拿著車鑰匙,似乎正要出門。
她含笑打了聲招呼:“早!”
夏吾也回以一笑,只是目光落在葉明月臉上時,眉頭頓時皺起。
“你臉色怎么這么白?”
葉明月一愣,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雖然今早確實腦袋有點痛,但是……”
她不在意地笑著揮揮手:“可能是沒睡好,沒事的。”
托倉央加達的福,昨晚,她一夜輾轉未能安眠。
好不容易入睡,破碎的夢境中,也都是倉央加達。
這兩年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在夢中反復回溯。
最終定格在倉央加達的背影上。
挺拔的,緘默的,毅然決然,絕不回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