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亓一全未防備。
那黑影迫近了,他才看清!
幕亓一不及抽劍應對。
只得身子一矮,滾鞍下馬。
方才避開那人的雷霆一擊。
為了瀉力,幕亓一落地時少不得就地一滾。一身淺灰色細緞袍子就這樣沾染了塵埃。
他站起身,看清來人,怒道:“沈無妄!你瘋了!為何偷襲于我?”
冷月光輝下,沈無妄挺劍,冷冷地看向幕亓一……
散落在身前的東西。
都是江書宮中的東西,有些他甚至十分眼熟。
沈無妄卻只拾起地上一只小獸。
那小獸雕工丑得離譜,不過勝在玉質不錯,能賣幾個錢。
“她竟連這東西,都給了你。”
沈無妄的聲音陰鷙無比,隨即抬眼,看向幕亓一:“想殺你,還用得著偷襲?”
“殺我?”
幕亓一當真覺得莫名其妙。
他承認,自己不喜歡沈無妄。
可兩人同在朝為官,也不至于……真的就要你死我活。
幕亓一:“為何?”
“死了就告訴你!”
沈無妄陰狠一笑,挺劍攻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消息傳進永壽宮中。
江書大驚:“幕亓一重傷?為何?”
來人把幕亓一傷情說得詳細,說是清晨被人在官道上發現,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都傳說幕大人是遭了剪徑的劫匪!”
“怎么會……”江書皺眉,“幕世子身上功夫不弱,有能耐把他傷成這樣的人,豈會去做劫匪?”她急道:“現在如何了?”
“武安侯進宮求了皇上,太醫已經去侯府給世子診治了。想來……也是無礙的吧?”
已經驚動了太醫,江書可不覺得是無礙。
江書:“去查。有了消息,再回來稟報。”
“是……”
江書心中,對幕亓一的愧疚,又深了一重。
若不是她昨日催促幕亓一快些為她辦事,他怕也不至于遭遇這個……
正愣愣出神間。
一道聲音自門口處傳來,“謹娘娘當真是好在乎幕大人啊。既然如此掛心,當年又為何執意離開武安侯府?給世子做一個通房,不也很好么?”
江書猛地抬頭:“沈無妄……”
沈無妄冷淡地笑著,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江書不悅皺眉:“本宮和沈大人,還沒有熟到能開這種玩笑。”
“是嗎?”
沈無妄忍住心口微痛,他那里傷得重,還沒有好全。
還有些痛。
沈無妄:“娘娘和咱家不熟,倒和那幕亓一極熟……”
“和沈大人有什么相干……”
江書的話,說到一半,就猛地頓住。
她看得清清楚楚——
沈無妄修長手指正擺弄的,正是自己那只暖玉小獸。
這東西,她看到就心痛不已,昨日已給了幕亓一,叫他換錢,賑濟災民。
如今如何到了沈無妄手里?
莫非是……
“是你,對幕亓一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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