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宏自然是攔不住百里夕的。
有小荷在,百里夕都不需要動手。
“祖母,孫兒無能,讓你死后都不得安息!”
百里宏攔不住百里夕,轉而跪在靈堂在痛哭。
百里月也是滿眼怨恨看著百里夕默默跪在靈堂前。
“什么時候入棺的?”
百里夕站在棺槨前,看著安靜躺在里面的老夫人問著。
費媽媽輕道:“今晨。”好在生棺早就備好了。
“府里置喪用的東西備得如何?”環顧一周,百里夕深吸了口氣問著。
跪在靈堂前的那兩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看著一臉平靜的百里夕,費媽支支吾吾有些局促。
“怎么?”
百里夕疑惑樂一句,眼睛一直盯著棺材里的老夫人。
此刻她心里無比復雜。
“大小姐,自從您把賬交給老夫人打理之后,老夫人就讓沈二爺管了,所有的開銷用度,都得經沈二爺的手…”
“他人呢?”難怪!
除了棺槨,這靈堂里除了一些舊白帆,連對白燭都沒有,這哪像個靈堂。
“前日沈二爺去城外莊子盤賬了,人還沒回。”
費媽媽也只能暗暗嘆氣。
百里夕愣愣一笑,莊子的進出賬她都給祖母送去了,這是不信想要盤底吧,只是沈君山那個半桶水,他盤的清嗎?
“張叔呢?”
費媽媽無奈一笑,“被…沈二爺辭退了!”
“什么時候的事?”百里夕無奈苦笑,若不是她走時還顧念那點血溶于水的骨血之情,又怎會留下張叔和費媽媽?這二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是兩個得力的…
“小姐走后…有才說大小姐才受了委屈,就先別告訴你。”小姐前腳剛走,后腳沈二爺就找理由把張叔辭了。
百里夕一臉無語。
“費媽媽,勞煩你操持一下,再給張叔去個信,讓他來一趟,便說是我請他回來,這個家姓百里,不姓沈,日后沈二爺再指手畫腳,不必理會。”
百里夕說完小荷立刻上前給費媽媽銀票。
“大小姐,奴婢這就去。”
費媽媽有些激動,太好了,大小姐愿意管,這府里還能待,否則她也得走了,她可不是死契。
“百里夕,不用你多管閑事,滾!”
百里宏聽罷直接跳了起來,祖母走了,他就是這個家的主人,百里夕休想回來插一腳,門都沒有。
“百里夕,你又回來做什么,不用你在這兒假惺惺,你放心,沒有你,祖母的喪事一樣辦的風光,若你還念著那點骨血之情,你就趕緊走,讓祖母她老人家走得安心些吧。”
百里月一臉憤恨,早晚有一天,她要讓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百里夕就是個陰險虛偽的小人。
看著眼前這對兄妹,百里夕頗感無力。
“辦的風光?是指望你這個兩只不沾陽春路的,還是指望他這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還有,你們憑什么趕我走?一個庶女一個庶子!夠格嗎?”百里夕冷臉以對。
她們不是孝順嗎?
進來這么久,都沒看到他們掉一滴淚。
不知祖母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疼愛一場,連個哭靈的都沒有。
百里夕說完懶得再搭理他們,雖說她早已對棺槨里的老人心灰意冷,但還是想好好看看最后一眼,她還有很多話想問她,她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看到老夫人額角的一縷亂發,百里夕嘆了口氣將手探入棺里想整理一下,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面色好像不對,還有這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