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民女有一事想稟報王爺。”
帝曦寧微微蹙眉,“起來坐下說吧。”
她有什么事稟報,難道是榮江的事?
百里夕從善如流,立刻起身坐下,能坐著誰愿意跪著。
“王爺,民女聽一位高人說,今年冬日會是個罕見的寒冬,會有凍災,民女聽聞…今年北地收成不好,還鬧了蝗害,若是遇上凍災,老百姓這日子恐怕就沒法過了,王爺,北地緊挨著胡支,胡支與大啟是宿敵,雖然這些年沒有大打出手,但是小摩擦時有……”
凍災?
帝曦寧著實沒想到,一個養在上京城深宅大院的女兒家,竟然想著這些事,還能想的這么深遠。
“你的意思,胡之可能會趁人之危舉兵犯進?”她想說的這個意思嗎?
百里夕點頭如蒜,“正是,王爺,您想想,萬一…萬一真的發生凍災,原本就沒什么存糧的北地是不是就難了,這時候胡支一旦犯進,北地恐怕會失守,胡支人本來就比咱們大啟人抗凍,也更擅長寒冬作戰,突然來個措手不及,消息到朝廷本來就有延遲,臨時支援…”
“到時候大啟的局面就會十分被動,冬天本來就是糧食短缺的時候,但是籌集糧草就得費些功夫,兵馬支援行軍速度也會平時遲緩…你平日怎會想這些?”
且不說她說的高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想的這些,就讓他十分好奇。
一般女兒家縱是知道會有什么凍災,也想不到這些事,想不到千里之外的北地去。
百里夕也知道唐突,但是說都說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回王爺,民女做了點小生意,接觸過一些跑過北地的商人,聽他們說,北地現在就挺缺來糧的,加上冬天快到了,百姓都要囤糧過冬,糧價居高不下…還有胡之商人到北地高價收糧…王爺也知道,民女祖上是將門,小時常聽祖父說一些打仗的事,也讀過一些兵書…就免不得…多想了,不是有個詞叫防范未然麻…”
反正她說了,寧王聽不聽得進去,信不信她,她就沒法控制了,反正她盡力了。
帝曦寧眉頭深鎖,當真如此?
不過,她好像也沒有必要編這些瞎話。
“你說的那位高人…可能給本王引薦一下?”
這…就在眼前啊!!可惜不能說。
“回王爺,那高人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上月就離開上京了,下次,下次若是他再來,民女一定為王爺引薦。”
只能打哈哈了。
帝曦寧自是不信的,但也沒點破。
“本王知道了,此事你休要出去亂說,若是傳出什么話去亂了民心,本王饒不了你。”
帝曦寧一臉嚴肅,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威嚴。
百里夕心頭一驚,連忙點頭,“民女不敢!”
這事能亂說嗎?她自是明白的。
“知道就好,你祖母他殺一案,目前還沒什么進展,那個老仆尚未找到,家中人也沒有聯系,十有八jiu也出事了,其他伺候的奴仆也都聞訊過了,沒有任何線索,她可有與什么人結仇?”
帝曦麟跳躍了話題,百里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只能順著接話。
“仇人…一時還真想不起來,祖母她很少出門,外頭往來也不多。”
想起祖母的事,百里夕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也想不通,好端端的,誰會對一個老人動手,圖什么?
什么事都有動機不是嗎?
她仔細問過了,祖母走的那天晚上,府里并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也沒丟什么東西,除了幸媽媽失蹤,再找不到可疑之處。
“這案子若是再找不到新線索,恐怕就僵持住了,你別太著急,本王會叮囑刑部,讓他們盡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