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上京城乃天下首城，來往的人太多，這種消息，本來就難以瞞住，遲早會傳開的，更何況太子身份不同，消息也就更靈通些，比旁人知道的早一點也正常的。”

潘越一邊伺候著景帝一邊細聲回應。

景帝撐著頭冷哼一聲。

“朕這個兒子，真是本事越來越大了，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朕也只能順勢道破，他就是斷定朕不能捂著此事遲早要說，八成是知道雍兒秘密去秀川的事了，明知朕的意思，還偏偏要跟朕唱反調，雍兒能給他造成什么威脅？這般防著…”

景帝說到這兒火氣就壓不住，聲音也越來越大。

“還有那個侯瑞堇，太子好本事，鎮國公府從前從不拉幫結派，現在也被太子收攏了！”

潘越這次不做聲了，只默默聽著，只是眼里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太子和皇上離心，其實不必廢太多心思，就皇上這般性子，遲早的事。

“如何？”

出宮之后，帝曦寧當眾邀請侯瑞堇上了自己的馬車，今日早朝一趟，所有人都會認為鎮國公府與太子關系匪淺了，再避諱也是多余。

就如帝曦寧平日和姜遠之相處一樣，該親近就親近。

侯瑞堇眉頭深鎖，“的確不對，臣已經盡力觀察了，但是看得不是太真切，又未曾把脈，所以不能斷定，但是臣可以確定，皇上身體肯定有問題，氣盛之相浮于表象，眼色灰蒙略帶渾濁……”

所以侯瑞堇此刻心情也有些沉重，皇上真的有問題，且有意瞞著所有人，不宣太醫問診，這等情況不知是被人所惑還是問題已經嚴重到藥石無醫必須瞞著，兩者都不是好事。

“知道了，后面的情況，我來想法子，這次讓你去一趟秀川，辛苦了。”

“殿下放心，臣明白殿下用意，到了秀川會仔細查看防范未然。”

身為醫者，身為朝臣，理所應當，皇上肯定會誤會殿下，以為讓他去是和雍王強功，但是他大概清楚，殿下的確是為秀川百姓著想，怕災禍之后疫病橫行，正好他醫術還不錯，查探情況的同時還能顧及此事。

帝曦寧欣慰點頭。

“殿下，臣給的藥，您一定要按著劑量要求服用，一般的藥瞞不過醫術高明的太醫，所以給太子配的就是毒藥，只是弱柳扶風無解，臣這毒可解，可畢竟是毒，對身體總歸有損，殿下一定要慎重，臣一定早去早回。”

侯瑞堇再三仔細交代，弄不好要人命的。

“本宮記下了，放心，本宮上朝前已經服了一次，大概多久會出現癥狀？”

“按著弱柳扶風的藥效…給殿下前兩次的藥劑量都家中了，三天后，三天后殿下就會顯出病態，關于皇上的事…臣覺得頗為棘手，或許我師父能有法子看出問題，我已想辦法給師父送信請他老人家來一趟，不過他云游四海，歸期難定，還有，東宮里那些毒物，殿下也可暫且不管，我都處理了，在附近都安排了相克之物，對殿下不會再有威脅。”

“好，辛苦你，這次還把鎮國公府牽連進來，本宮實在過意不去。”

“殿下無需在意，我爹早就將鎮國公府交給我打理了。”

意思他能決定鎮國公府的事，這也算是給了帝曦寧一句明話，以后鎮國公府站太子這邊。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