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是本將軍與他們不同，他們是為一己之私，本將軍是為了百姓，本將軍問心無愧。”

百里夕雙手環胸點了點頭，“我相信將軍是為了百姓問心無愧，但是，與那些海賊打交道…怕也沒那么容易，本宮聽聞，現如今的漁民們不用交海珠，只要交一種海產就可代替稅收，讓本宮猜猜，對漁民來說，不是很難又容易獲取的東西是什么…”

百里夕繞著樊東棟轉了一圈，隨后笑看著對方輕道：“可是鹽？”

“皇后娘娘…如何得知？”

這件事，除了四城百姓，外頭的人根本不知道，而且，這件事做的十分隱秘，她還沒到四城，如何知曉，難道朝廷的手已經深入四城？

“猜的，本宮曾聽聞過用海水可以提煉海鹽，鹽一直是朝廷把持的，不得販賣私鹽，所以，私鹽的獲利十分高，你們給那些海賊提煉海鹽，他們再走私賣出去從中獲利，說直白一點，漁民成了海賊的鹽工，南海沿海成了海賊的煉鹽場，而將軍成了他們的監工，海賊自然不會對你們如何了，這樣的心甘情愿的無償勞動力，他們何樂而不為？樊將軍，真覺得，你則是給這兒的百姓找了一條出路？”

樊東棟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低頭細思著，隨后冷笑，“皇后娘娘真是能善辯，本將軍一介武夫自然說不過你，但是這兒的百姓就是比從前過得好多了，他們不用為交不起海珠發愁，更不用冒著生命危險下海采珠，有什么不好？”

“當真是好？這海鹽能提煉多久？等到海鹽量大起來，價格下來了，他們不能像現在這樣獲利了，到時候，他們又會要什么？將軍應該懂得，喂不飽的狼，隨時會撲上來咬一口的道理，如今這般，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我有點想不明白，你們是水師，擅長海上作戰，有幾萬之眾，就對付不了那些海賊？為何不能用一勞永逸的法子解決問題，而是要這樣妥協？”

百里夕聽得這些事的時候就有所猜測，什么海產能讓那些海賊不找百姓的麻煩，很容易就想到了海鹽。

因為她也行過商，她如今還有商行，且她商行的生意現在做得挺大的，她聽底下的掌柜提過，這如今市面上的鹽價下降的厲害，且不缺貨，懷疑是有人在販私鹽，但是這個問題，歷朝歷代都在禁，卻屢禁不止，本來就有弊端，鹽這東西，的確沒必要朝廷一直把持著，所以，她也又跟皇上提過，只是尚未來得及出手去辦。

“打海賊，皇后娘娘恐怕不知道，這些海賊，生在海上，長在海上，海就是他們的家，到了海上，再厲害的水師都不是他們對手，根本斗不過他們的，不是沒打過，結果都是失敗告終，且損失慘重，他們不光兇悍，還熟知海上的一切，他們也不輕易上岸，否則也不會被稱為海上霸主，不光是現在，他們一直制霸海域，已經數百年了。”

百里夕認真聽著，“本宮卻是不信真的有什么常勝將軍，他們熟悉海域，占據地利，或許也了解海上的天氣變化，算占據天時，可即便如此，也不會到不可戰勝的地步，水師也是常年扎根在這兒，對這海上難道就不熟悉？就算比不得他們精通，但也不至于差太遠，這而的漁民，對這海上的氣候也應該是熟悉了解的，只要想打，總有法子才是…”

“皇后這是想跟海賊打一架？行啊，若是皇后娘娘想跟他們打，我可以借道，但是，本將軍奉勸一句，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樊東棟笑了笑了，覺得百里夕異想天開，就如當初他們初到這里的時候一樣，他們怎么沒試過，結果得到的是一個個教訓，在海上，那些人真的…就是戰無不勝，根本治不了他們。